这几天有怪事(2 / 3)

把盒子小心地递过来,身体却微微后仰,脸上一副如避蛇蝎的表情:“肯定是边伯贤送的,你自己看吧。”

简欢不太认得这个牌子,但看得出来用做容器的首饰盒简洁精美,拿在手里的触感很好。品质一般是和价格挂钩的。

她掀开盒盖,露出一条金色的手链,垂在链子中央的是四叶草形状的琥珀色挂坠。

现在简欢知道这是什么了。

她高中的时候就见过仿制四叶草形状的项链,文具店里卖二十五一条,直到大学,她听学姐们谈起金茗学姐脖子上的项链要好几万,那是叫梵克雅宝的奢牌,而她也在会议上看到点缀了学姐雪白脖子的那条四叶草项链,才知道原来文具店里卖的那些都是廉价到品牌方懒得来维权的盗版。

其实都是石头,没有很大不同。简欢不明白钻石、水晶、玻璃作为装饰物有什么差别,奢侈品大多贵在附加价值,地位、身份以及营销溢价。

连室友也很热衷于这些奢牌,比如方芊芊就有一条LV的银手链,平凡的设计,为一个镌上去的logo多花了几千。这条链子听说是她淘的二手货,不怎么舍得戴出来,平日都在红丝绒盒子里静静躺着,简欢只见过她参加重要比赛时戴了一回。

简欢注视着掌心这条熠熠生辉的崭新的手链,它比那条银链要贵上几倍,现在安静地躺在她手中,细碎的光反射到她脸上,似乎让她平淡的眉眼都明亮了几分。

“有钱人会买奢侈品,而不是买奢侈品就是有钱人。”

简欢想起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自己不是有钱人,那为什么她需要这么一条奢侈品项链,她戴上这样的项链又有什么意义?不戴的话,又何必拥有?

长久的寂静中,晏惟注意到简欢一直注视着那条价值不菲的手链——她应该是第一次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吧,不过对边伯贤而言只是洒洒水罢了。

“收了吧,”她以为简欢是忌惮流言蜚语,“没人敢说你捞女。”

显然晏惟很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剪刀尖又破开一道封口,她的语调漫不经心:“男的么送不起就喜欢贬低女的‘捞女’,女的么自己收不到,酸死。不用管他们。”

简欢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眉眼间充斥着一种令晏惟心烦意乱的茫然,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但又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晏惟一瞬清晰地明白了,自己猜错了。

眼前的人并不忌惮他人的言论,反而把手链拨了拨,笑着展露自己的“没见识”,她好像一点也不畏惧被人看不起:“这就是上万的奢牌吗?我不太懂。”

“退了吧。”

晏惟下意识地阻止:“喂,可能是边伯贤送的——”

简欢却垂下眼去,笑得缓和而笃定:“不会,学长不会送这样没有意义的东西给我。”

她和边伯贤越来越像了,总是谈及“意义”一类的词,但又否定一切的意义。晏惟咬紧了牙根,手里的剪刀用力戳进快递盒,有泄愤的成分。她感到无比的烦躁,能不能说人话?

“那谁送的?”她冷不丁地问。

其实晏惟只是在不甘心而故意刁难而已,她只是不想承认简欢能读懂边伯贤,不想面对他们越来越相似的事实。连她自己都没有答案,如果不是边伯贤送的,那会是谁?她知道简欢给不出答案。

可简欢并紧快递盒盖子,轻松地给出了答案:“金茗学姐吧。”

“金茗?”晏惟惊诧,“你傻了?她有病才送这么贵的东西给你。”她放下剪刀,低头去寻简欢的眼睛,想知道这家伙又有什么奇怪见解。

简欢却很含糊地说:“这可能是个测试。”

“测试?”晏惟是个直脑筋,有时候太笨了,非得要人把难堪的话说得很直白才能明白,这也是她总是被六人小团体排挤在外的原因。

简欢却没有排挤她,她反而觉得这种迟钝很珍贵。可能是被保护得很好,又或许天生处在不会被考验的高位,所以晏惟才意识不到这条手链的背后含义。

“我接下来要参加女权节‘去除月经羞耻’的宣传,”她很有耐心地解释,“如果我戴着这条手链去参加,应该会被拍下来。”

晏惟蹙眉:“所以呢?你说明白点。”

“如果我戴一条男人送的贵重奢牌手链,顶着‘普通女生代表’的名头,去参加宣扬女性权益的节日,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什么?”

面对晏惟的不解,简欢忍俊不禁:“会很麻烦。”

晏惟被她憋住的笑意惹恼了,丢了剪刀把她按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的笑脸,一字一句地问:“到底什么意思。”

简欢被压得哧哧笑,她没打算逗晏惟,但对方实在是表现了太多动物身上的特质,非常容易被调动情绪。

喘了口气,她才说:“金茗学姐可能希望我是个捞女。”

她又偏头,看向手里捏着的盒子:“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