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使君相告!” 片刻后,范仲淹缓缓起身,朝着张纶行了一礼。 他知道,张纶告诉他这事,并不是为了扰乱他和妻家的关系,而是为了他好。 毕竟,此事涉及先帝。 一旦涉及到了帝王之家,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虽然乐善公后来重新起复,历任知梓州、河阳等地,最后还分司西京,但对于曾经的参政而言。 这些官,太小。 先帝原谅了,可又没有完全原谅。 不过,对于此事,范仲淹心中并无担忧。 他相信官家,这些毕竟是陈年往事,以官家之志,当不会搞什么翻旧账。 况且,他是他,李家是李家,两者又不能混为一谈。 旁人他不知道,但就自己而言,范仲淹问心无愧。 紧接着,范仲淹自动略过这则秘闻,转而聊起了学院中趣闻。 …… …… …… 次日。 张纶没有在应天府耽搁太久,中午吃过午食之后,便向范仲淹提出了辞行。 午后,范仲淹亲自为张纶送行。 一番依依惜别,张纶和家中仆从,再也不做停留,快马加鞭的向着滑州赶去。 应天府距离滑州并不远,仅仅五天时间,张纶便赶到了滑州。 一路行来,张纶明显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 这是战争的气息! 虽然滑州距离边境还很远,但运粮车仍然是随处可见。 又要打仗了啊。 其实,如果让张纶自己选的话,他更想手提兵锋,赶往前线,直接与契丹兵马短兵相接。 只可惜,皇命难为。 朝廷让他巡访滑州河道,他不想做,也得做。 广信军。 “张军事,将军请您去大营议事。” 听到传信兵的汇报,张茂则微微点头,然后跟着对方的脚步,朝着营帐赶去。 他来前线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说实话,这段时间,他简直闲的要死。 即便偶尔前往大营议事,他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什么态度也不露。 当然。 张茂则也没有忘记监军的职责,他只需要做好分内的事即可。 只要王德用没有大逆之举,对方想怎么排兵布阵都由着他。 当张茂则赶到大帐时,他发现军中的将领早已到场,只见他们正围着沙盘,讨论着什么。 “张军事,你来的正好。” 另一边,看到张茂则走入帐中,王德用立刻离开人群,迎面向张茂则走去。 “有件事,还需要你汇报一二。” 说着,王德用便拉着张茂则的袖袍,径直走向了沙盘。 “最新消息,辽军分派两路大军,每路军力约在五万,两路大军,共十万大军。 且大部分都是骑军。” “其中一支先锋部队已于晌午时分,渡过易水,不日便将抵达广信军附近。” “而另外一路大军,则沿着新城南下,兵锋直指雄州!” 听到这个消息,张茂则顿时一惊。 今年才五月十九日。 契丹大军怎么动了? 朝中的相公们,不是说契丹国主是在等先帝丧期结束吗? 怎地食言而肥了? 看到张茂则脸上的震惊之色,王德用心中不由暗暗摇头。 这位年轻的内侍,终究还是有点天真。 不过,这也正常,此人年纪不大,又常年处于深宫,不懂兵事,合情合理。 好在此人虽不懂兵事,但是却有自知之明,每次议事,从来没有指手画脚。 在王德用看来,监军只要不拖后腿,那就是天大的好事了。 眼前这位小内侍,做的就很好,而且对方还给大军带来了一件大杀器。 雷火弹! 第一次见到此物时,王德用差点以为是天上雷公发怒了。 事后,哪怕张军事详细的解释过,王德用也没能缓过来。 截至今日,他仍然心存敬畏。 那真的是人力所能掌控的吗? 不一会,张茂则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此事向京中汇报没有?” “已经派了五路人马报信,八百里加急。” 对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