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这小厮已经把我们此行来的目的说清楚了,本千总就在县府停留十日,凡满十六岁以上的青壮男子,都可以来我这里报名。行了!走去下一个村子吧。”
那位谢千总,可真是威风凛凛,走起路来龙行虎步,留下了这句简短的交代,就飞身上马,领着那一群兵士离开了。
“大哥,小四去追他媳妇去了,咱们也回吧,人都散了。”
还在原地出神的李铁柱,被二弟任智泉的话拉回了现实。
夜晚,李铁柱的家中。
“相公,是否有心事,如果有的话,对煊煊讲出来,说不定煊煊可以为你解忧。”
王梓煊像一只八爪鱼,缠裹着李铁柱,将头埋在自己男人的胸口,柔情似水的询问着丈夫心中的烦恼。
“媳妇,我要跟你道个歉,有个事一直瞒着你,其实那晚我们四人是去军营偷粮食去了,而且那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果然如王梓煊心中所料,丈夫是在外面惹了麻烦,所以最近才如此反常,不过对她而言,自家男人莫要说偷他们点粮食,就是杀了他们又怎样?
因为她亲眼见过西北的士兵,欺负同胞百姓,吃人饭,不干人事。
见到媳妇一脸的淡定,李铁柱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了,如果连枕边人都信不过,那自己未免活的太悲哀。
“我还杀了人,偷粮的时候,有个倒霉的守夜兵,在粮仓里面睡觉,我趁他睡意迷离之际,把他捅死了,我是第一次杀人。”
李铁柱交代完所有事情,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屋顶的房梁,好像在思索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那三位兄弟,相公是否能完全信任?”
媳妇的问题,显然把李铁柱问懵了。啥意思?信不信得过,难道我还能把他们其中哪个给宰了?
看见丈夫一脸惊愕的盯着自己,王梓煊就知道他肯定误会自己的意思了。
“相公!你想哪儿去了?你难道把煊煊当成毒妇,我想说的是,就算信不过,只要没有东窗事发,毕竟多年的友情,总不至于彼此坑害,更何况你们是同案犯。”
李铁柱听见媳妇如此说道,就傻笑着,努力掩饰尴尬。
“你想哪儿去了,我家媳妇是天下间最良善之人,那你再继续说说心中想法。”
“我想说的是,此事如果真的烟消云散,当然是皆大欢喜,事情至今都没有动静的话,应该是军营头领不想让上司知道。
可这毕竟是人命案,一旦祸水降至,咱们这样的低贱身份,恐怕会害得全村甚至邻村都跟着遭殃,所以我们不能守着这个贱民身份等死。”
王梓煊越说,李铁柱越是惊讶,心里想着,这女人该不会也是穿越者吧?
“媳妇,你可知道电视机是什么?还有手机,电冰箱。”
“啊?相公,我只知道公鸡,母鸡,还有花草香。哎呀!我跟你说正经事,你怎么忽然扯到鸡鸭鹅的干什么?”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毕竟像他这么倒霉的穿越者,怎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
“哈哈哈,没事,媳妇你接着说,不能守着等死,然后呢?”
“你带着那三位兄弟,一同参军去吧。”
“参军?那不还是去送死?而且战场上刀剑无眼,可能死的更快。”
当李铁柱说完,王梓煊直接坐起身来,一副好似教书先生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
“难道我会舍得你去送死?根据我的分析,如果边境被入侵的麻烦,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以朝廷现在的军力,早就派大军出征了。
万不可能下到乡野来征兵,而且今天征兵的说了,征你们去是当民兵,而不是黄金甲士的正规编制,多半是为了凑人数,壮声势,要真打起来,根本用不上你们。
等相公入伍过后,混上个三五两月,等待我托人捎你家书一封,如果那杀兵案,到时依然风平浪静,你们届时各自找借口申请返乡,应当不会太难。”
李铁柱听完王梓煊的分析,如梦初醒,猛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抱住自己的漂亮媳妇,就是一顿猛啃,恨不得把哈喇子都糊到她脸上。
其实,兴许一两日后,李铁柱自己也能想到这些,也有极大可能会走这条路,只不过自己这个人精媳妇,脑筋转的太快,第一时间就替他想到了而已。
可是兴奋过后,李铁柱又是一脸的颓然,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捧着王梓煊的脸蛋说道:
“媳妇,可是你怎么办?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人独守空房,都怪我生在这农户之家,让你跟着我尽吃苦头,半日福未享,现在又让我背景离家,我会想你的。”
“好相公,煊煊从未觉得嫁给你是苦,煊煊的心中也是,无时无刻都装着相公你,但是我不愿看相公,一直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短暂的离别,只是为了更美好的重逢。”
王梓煊一边真情流露,顺势用自己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