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发觉自己这一觉睡得很舒服,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了,以前睡觉的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从来没有放松过,毕竟在这种环境下你不能放松警惕,因为你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危险就会降临到你的头上。
突然,深寒一咕噜从床上坐起,很不对劲,以前他从来不会睡得那么熟,可是现在居然睡了个自然醒,两年来养起的警戒心让他背后一寒,他甩了甩头,想让自己还迷糊的脑子清醒一下。
“醒了吗?深寒,想找你可真不容易啊。”昏暗的地下室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听到有人说话,深寒双眼发出渗人的寒光,他看向声音的方向道:“是谁?”。
借着顶窗的亮光,深寒依稀可以看清椅子上面坐着一个人:“你是谁,怎么进来的?”一边说着,深寒的手慢慢摸向枕下,想拿到自己的匕首。
“是在找这个吗?抱歉,它在我这里。”那人扬了扬手,像炫耀战利品一样挥了挥手里的匕首。
深寒瞳孔一缩,将手缩了回来,既然自己被吃的死死的,深寒只好站起身道:“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怎么进来的?还有,你是谁?”
“哈哈,看来这个催眠弹还是不错的,连你都中招了。”那人话音微微一顿,然后接着道:“放心,我不是来杀你的,要杀我早就动手了,我来是找你商量事情的。”
“哦?找我商量事情,这倒是新意啊,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半夜偷偷摸摸的闯进别人家里找人商量事情的。”深寒划燃一根火柴,走到桌子旁点燃了仅剩小半根的蜡烛,微弱的烛光摇曳着,将本来就不大的地下室照亮。
借着烛光深寒终于看清了来人是谁,顿时,深寒的戒备心提到了最高,“原来是你啊,屠夫,想不到你居然学会了闯空门,好了,说吧,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深寒坐在床沿上,双手交叉顶住下巴,虽然看起来他看起来十分放松,但是精神一直紧绷着,一旦他发现情况不对随时准备动手。
屠夫看起来只有十八岁,但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一身笔挺的西装,加上头发梳的整整齐齐,让他看起来整个人十分精神,不知道的人第一次看到他都会从心底赞叹一句:“多精神的小子。”但是,屠夫之名不是毫无根据的,深寒曾经见过他的残暴,圈养场的第一个杀人事件就是他做的。那时候的屠夫瘦瘦弱弱的,不爱说话,就算是饿了也不会开口讨要食物,分得到他就吃,分不到就忍着。所有人都不会想到这个“呆子”会某天活生生的把一个人剁成了碎肉,鲜血铺了满地,屠夫躺在鲜血和碎肉中睡的很香,也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扬起的微笑看起来让人心底发寒。从那天起,其他人私底下就叫他屠夫了,在这个圈养场这么多天他也不知道剁碎了多少人,这是个极度危险和扭曲的人,深寒知道与他在一起无异于与虎作伴,他必须十分小心。
屠夫把玩着手里的合金钢匕首,匕首在他左手上舞着花,他扭头看了一眼深寒道:“你也知道,两年之期快要到了,那些藏着的人应该按耐不住了,怎么样,要不要合作一次,先剔除点人再说。”
“哦,大名鼎鼎的屠夫居然会找人合作,传出去估计都不会有人相信,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咱俩还没有那么熟吧。”深寒说道。
“你也明白,不合作的话很难与别人对抗,十人之数太少了,为了活命,那些人肯定是豁出去了,难道你认为你一个人可以做到吗?”屠夫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他的话并没有威胁的意思,因为他知道深寒一定会答应他的。
地下室陷入了沉默,屠夫说完后就不再开口,深寒也没有回答他。但深寒明白,当他们被送到这里就注定了他们的命运,他们要为活命而战,而现在还活着的人也会更加珍惜生命,也更加能够豁出去,自己一个人肯定架不住一群人的围攻,深思片刻后他说道:“好吧,我们可以合作,一起撑过最后几天,不过你可别背后捅我刀子,否则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把你拉下地狱。”说这句话的时候,深寒死死盯着屠夫,像一匹正在猎食的狼。
“你不必这样盯着我,我们是队友,不是吗?”屠夫将匕首反握,使劲插在了桌子上,拍拍裤腿,站起身走到了楼梯旁,慢慢爬了上去。
直到屠夫消失在门口,深寒才松了一口气,绷紧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来,他走到桌子旁吹灭了蜡烛,将插在桌面的刀子拔了出来,深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是对是错,但做不做这个决定所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深寒愿意赌一赌。
咽下了一块干粮之后,深寒走出了地下室,门外依旧晨光微露,太阳久久不肯爬上天空,如同蹒跚的老人。外面温度很低,深寒裹了裹身上单薄的衣衫,再一次助跑跳跃出了院门,院子门口有他设置的陷阱,毕竟不是谁都像屠夫一样知道自己就在这里,总可以防防那些投机者,深寒是这样想的。
他准备去接点水,他能一个星期不吃东西,但不喝水是不行的。但取水点只有一个,就在这座城市的中心,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