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实验台上,躺着一个插满管子、浑身赤luo的男人,浑身开裂的皮肤让他看起来触目惊心,男人身下满是鲜血,粘稠的血不停滴落在地上,渐渐在实验台下汇聚成一滩。但奇怪的是,就算是这样的出血量,男人的呼吸依旧十分平稳,丝毫没有生命危险。
实验台周围站着四个穿着防护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实验台,每个人的神情都颇为凝重,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
“一号,你说他这个情况会持续多久,我记得以前的那些撑不过一天吧,要我说这个项目早就该取消了,我们已经计算了无数次,模拟了无数种情况,但最终还是会造成基因崩溃的后果,这就是个悖论,无从更改。”说话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苍老的面容却拥有着一双浩瀚如烟海般睿智的眼睛,他本身就如同一个悖论的集合体。
“组织不会同意取消这个项目的,他们已经在里面投入了大量资金,付出必须有所收获,这是组织的宗旨,否则他们便不会善罢甘休。”基地一号说道。“密切注意他的生命体征,一旦有所波动,立即注射基因固化液,先降低他基因崩溃的速率。”
“明白。”
“明白。”
……
走过消毒室,再爬上一个长长的楼梯,老人和一号一同来到了地面上。地下基地位于一座悬崖上,前方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浪一次一次拍击着崖壁,潮湿的海风总是夹杂着咸腥的气味。
“你为什么对组织谎报了情况?你应该了解那个实验体的现况,他的基因早就开始崩解,半只脚都已经迈入了鬼门关,基因固化液早就失去了作用。”老人看着前方的大海,佝偻的身子好似被海风一吹就会散架一般。
“一定还有转机,基因固化液一定还有效果,他一定不会死的!一定不会!……”不知是否听到了老人的问话,一号梦呓般重复说着这一句话。
老人伸出枯树般的手,一下一下摩挲着一号的头发,“我知道这很对不起你,毕竟不该你来当‘一号’的,是我那个徒弟亏欠你的。”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一号的心事,她摘掉头上的隔离面罩,面罩下是一张十分惊艳的脸,她抬起头茫然地盯着老人愈发慈爱的眼神。好像是从老人那里得到了肯定,她扑进老人的怀里,像一个丢失了心爱的东西的孩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说过他会回来的,可是已经两年了,他丢下了那个孩子后就走了,我真的坚持不住了,我该怎么办,我答应他要照顾好深寒的,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救了,真的没救了啊!”
找到了发泄口,她一股脑的将心里的委屈说了出来,边哭边说,越说哭的越凶。老人耐心地听着,轻轻拍着一号的背,良久,他重重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动用那个不成熟的成果吧,至于是否成功就听天由命了,我相信我那个徒弟不会怪你的,你坚持太久了,也该歇一会了。”
大海突然狂暴了起来,原本平静的海面变得波涛汹涌,凛冽的海风在岛上肆虐,“走吧,回去吧,看来要下雨了。”老人说道。
“嗯,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开始,只能听天由命了。”
……
龙国龙城,燥热的天气被一场突然其来的秋雨一冲而尽,萧瑟的与来的那么凶猛,整整下了三天三夜,降雨量达到了历年最多。温度一下子降了下来,原本穿着单薄衣衫的人们,都不自觉的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穿上了长裤。人们都说,秋天的雨是最冷的,它不像其他季节的雨,它的温度是冷到了心里,寒在了骨头上。
深寒已经失踪半个月了,在这十五天里,韩洛心用尽了方法,将龙城搜了个遍,但是依旧没有深寒的消息。她只是在庄园的人工湖旁边,发现了一大滩血迹,鲜血将岸边的土都染成了暗红色,经过确认,这的确是深寒的血型。当得知个消息后,韩洛心甚至不敢想象深寒遭遇了什么,因为自己一旦一想,她都止不住的感到恐惧。
韩家庄园,原本并不热闹的庄园从一个星期前就变得宾客满盈,世家消息的便通让他们早早就知道了龙家要和韩家联姻的消息,所以他们早早就上门表示祝贺。
很多时候,上层家族的婚姻往往含有更深一层次的意义,联姻代表了两个家族的联合,荣辱与共,共同进退。但与此同时,这也表明了那些中低层次的家族要开始站队了,表明自己支持的是一方,寻求到更好的庇护。
虽然这个现象在以前的龙国也有,低一层次的人悄悄给自己领导送礼,表示自己是坚定站在你这一派系的,以后有好处你得找我,有难处我给你当马前卒。但像这种大张旗鼓的站队,以一种我站队我光荣的心态来做此事,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但是现在这个现象十分普遍,小家族想要在龙城有一席生存之地,就必须有大家族的首肯,他让你活,你就是再惨,也会活的好好的;反之,他不让你活,明天你就得在龙城消失。
站队也是有学问的,要是一不小心走错队伍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