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寒和尼尔面对面坐着，大眼瞪着小眼，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有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不解。

“你是谁？”深寒率先发问。

“我是你啊。”

“我知道你是尼尔，我是问你，你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样？”

“因为你和我签订了契约。”

“啊，那只是我随便说的，那现在怎么办，咱俩长得一模一样。”

“没关系，咱俩是不会同时出现的。”

“那就好，那我出去的时候，你要蒙面啊。”

尼尔不说话了，看着深寒的眼睛，面无表情。而深寒也看着尼尔，和他对视着。

渐渐的，深寒发现世界被分割了，就好像被人一劈两半，他和尼尔各在一半，虽然近在咫尺，好似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对方，但是不管深寒怎么摸，就是碰不到尼尔，伸出去的手直接伸入了虚空中，眼前净是一片虚无。

“其实，不会同时出现的意思就是，以后只有我才可以在外面，而你，必须被永远关在那里面。”尼尔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十分平静，同时还有一丝喜悦和庆幸。

“你说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深寒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尼尔的话，他疯狂挥舞着手，但并没有用。

“你可以听见我的话，可以看见我看到的东西，但是你说的话我听不见，我也看不见你，这就是契约，不过不是我和我你签，而是你和我签，是你自己同意了成为我的镜像。”尼尔眼睛看到的前面没有东西，但他可以感觉到深寒的存在。

“你骗我，你到底是谁！”深寒怒了，难道自己就这样一辈子待在里面？

“这就是我的能力，克隆和我签订契约人的基因序列，然后代替那个人。知道吗，我从这个星球诞生之初，就被流放到这里，经历了你们人类的整个历程，历史上也有记录我的文字，只不过那时候我并不叫尼尔。你知道吗，每次克隆都是一种新生，不管是年龄还是长相，时间对我失去了效果，我凌驾于时间之上。”

“我要报仇，我要报复那些流放我的人，那群小人在我重生的那一刻，替换了我原本的基因序列，我变得孱弱无比，没有任何力量，然后，他们夺走了我的一切，将我流放在了这个低等星球上。”

“这个星球上面没有高等基因，智人进化的地球人类，注定不适合获得超越一切的源力，就算有，那也不会有太高的成就，更不用提，踏出星球，在宇宙中驰骋，这样我就无法报仇了。”

“年复一年，我走遍整个星球，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宿主，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直到我遇到了你，第一眼发看见你，我就发现了你被种下的时间陷阱，普通人是不会有这种东西了，我很激动，我知道我可能找到了我苦苦追寻的结果。”

“果然，你是最合适的，虽然你现在很弱，但是，你的源力等级很高，以后的成就不可限量。”尼尔摸了摸下巴，疑惑地道：“不过，让我奇怪的是，你的基因貌似不是地球上的，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压制得住。都是因为那群小人，抽了我的基金序列，否则我怎会畏首畏尾的。”

尼尔停止了自言自语似的叙述，话音一落，又变回了以前的老混蛋，笑着对着虚空招了招手，如同和老友告别，“小子，我先走了啊，你在里面好好待着，等我报了仇，我就放你出来，毕竟，你很对我老人家胃口啊！”

双手一背，把背一驼，溜达着脚步，慢悠悠地来到了屠冷的身前，对方依旧在发抖，脸色十分苍白，连同面容都有了衰老的迹象。这是因为透支了生命力的后果，将寿命献给黑暗神，获取爆发的力量。很快，屠冷就会变成行将朽木的老人，直到身体变为一堆枯骨，把灵魂也献给黑暗神。

这就是代价，有得必有失。

“你别过来，你是恶魔，你是恶魔！”看到尼尔走来，屠冷的情绪越发激动，乱舞着手，不让尼尔靠近他。

“嘁，我要是恶魔，那你是什么，光明信徒？肮脏的光明教义，都是一些骗人的鬼话。”

尼尔不顾屠冷的挣扎，将手放在了他的头上，氤氲的白光从手指尖迸发，屠冷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害怕，面容衰老的速度渐渐降低，最终完全停止，停留在了80岁左右的年级。

“以后，你的命就是我的，包括你的灵魂。你将用你的余生为我服务，直到肉体腐烂，生命终结。”尼尔像一个虔诚的施教者，散发着神性的光芒。

“遵命，我的主人。”屠冷单膝跪地，双手交叉抱肩，头颅微垂，庄重的宣誓。

“走吧，这里臭死了，还得想办法提升实力，这点实力可不够在这里生存，何况是地球之外。”尼尔握了握拳头，重新掌控力量的感觉可真好，虽然这个力量才一段一阶，和那些高等星球的新生儿差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