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欲哭无泪，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但是深寒却想都不都想，直接拒绝了他，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受信任吗？

“我这次是认真的，保证不会骗你。”尼尔站起身，用自己仅剩的三根手指，并在一起，指天发誓，信誓旦旦的模样，真是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没兴趣，你自己一边玩去吧。”深寒看都没看，摆了摆手，像赶小狗一样驱逐了尼尔，身子侧过一旁，索性直接打起了吨。

“你别这样啊，你听我说，如果能成功的话，你不仅可以脱困出去，并且以后，这个宇宙任你驰骋，你难道不想像那些主神一样，位于亿亿星球之上吗？”游说不成，尼尔改变了战术，开始诱惑深寒，试图用美味的“奶酪”，来勾引深寒这只精明的“老鼠”。

“没兴趣，当主神很好吗，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了，还不是被人杀到这里，连门都不敢出。”深寒嗤之以鼻，丝毫不动心。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那不是一回事，外面那是源，万神之源，所有神的爸爸，你知不知道。”尼尔不厌其烦地解释道：“想我当年，那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一战毁了五大起源星，势不可挡，其他主神都不是我的一合之敌。若不是有人背叛了我，偷了我的黑暗教典，那我一定要在万神之中，杀他个通透！”

一股霸绝绝伦的气息，从尼尔附近升腾而起，高昂的战意，仿佛要捅破这个世界，就连一向看不起尼尔的深寒，也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秒，他都想向尼尔臣服了。

“行了行了，别说了，今天一天你都说了无数次了。”深寒赶紧打断尼尔的话，妥协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做，不过我先说好，如果你要再敢骗我，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不会，这次肯定是对你有利，毕竟这次以后，我也就该消失了！”尼尔的话突然伤感了起来，就好像人到暮年，壮志未酬的感觉。

深寒听出了尼尔话里的悲伤，奇怪地问道：“什么意思，什么叫你就该消失了？”

“没事，说说而已，好了，开始吧。记住，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放空自己，别想任何事情，一切有我。”尼尔的话语一肃，认真地说道。

深寒也受到了影响，立马坐直了身体，闭上了眼睛，努力让自己不想任何事情。

“我要开始了。”

“行，我准备好了。”

尼尔的身体开始剧烈运动起来，就好像是水里的倒影一样，被人投了一颗石子进去，波动的水面将倒影震得支离破碎。

“魂碎，献祭！”

尼尔闷哼一声，道道裂缝出现在他的身上，剧烈的白光从裂缝中迸出，每一块位置，就只剩一点点位置连在一起。

“给我碎啊！”

饱含剧烈痛苦的声音，将深寒吓了一跳，想睁开眼看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想起尼尔的嘱咐，只好压下心里的想法，重新放空自己。

一声痛苦的吼声之后，裂缝终于扩到了最大，“砰”的一声，如同镜子一样，被摔在地上，摔得支离破碎。一块块的随碎片，依稀还可以看清尼尔的模样，一些碎片上破了个洞，正是源的审判造成的。

“献！”声音有些怪，就好像是不存在的一样。

悬浮在空中的碎片，呼啸着连成一条，开始绕着深寒的身体旋转，闪着光的碎片如同一条星辰缎带，每转一圈，碎片都会少上一些，钻进了深寒的体内，不见了踪影。

“祭！”

又是一声，接着，镜像世界内刮起了大风，周遭的雾气全被吹散，露出了空无一物的空旷空间，漆黑的天空变得电闪雷鸣，黑压压的云层压在头顶，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空。

下雨了，大雨滂沱，粗粗的雨线如同网帘一样，将周围的一切又蒙了起来，入眼的全是蒸腾的水汽。雨水打在深寒的身上，顺着脸往下流，但他依旧没有动，如同一块万年的磐石。

突然，一个嫩绿色的东西出现在了深寒身边，娇艳的颜色经过雨水的冲刷，拥有动人心魄的美。小东西越长越大，眨眼间，就已经达到了深寒的头部，而且还有变高的趋势。越来越的嫩绿钻出地面，原来荒芜的镜像世界，很快就变成了一片草原。

“凝！”尼尔的声音愈发虚弱，喊出这个字时，连音都没说全，就硬生生停住了。

草原上吹过一阵风，绿色的海洋上掀起阵阵涟漪，一个个绿色的光团漂浮而出，满溢的生命气息笼罩了深寒。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了，能坚持下来，你就是龙，坚持不下来的话，你就在这里度过余生吧。”尼尔的声音在深寒的耳边响起。

“我准备好了。”深寒终于知道了尼尔话里的意思，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成全深寒，不论成功与否，尼尔都不可能存活了。

“那好，本源，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