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天空真蓝啊。
程不识缓缓睁开了双眼,整个人还都有些晕乎乎的,望着那一望无际的湛蓝色的天空,满脸的困惑。
我怎么会在这里,方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是有人欺辱老弱!
程不识忽然想起,顿时挣扎着起身,正要质问,刘安急忙拉住了他,看到了一旁的太子殿下,程不识松了一口气,有太子在这里,那老人应该是没有事的吧,他再一看,就看到那老人正在不断的叩头认罪,奈何,那恶人完全不理会,甚至用时不时脚去踹那老头,他这般体格,那老头随意就被他踢翻,浑身泥泞。
而他们周边聚集了很多的百姓,令程不识心寒的是,这些百姓们居然没一个上前帮助的,反而是满脸的笑容,有的还在鼓掌叫好。
程不识只觉得天翻地覆,大汉尊老的传统去了哪里?人心不古啊!
百姓们围在周围,有人狐疑的问道;“那不是第三蝇蚋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老头在这片街道上还是很有名气的,他出身大族,本是是齐国的王族,只是年少开始败家,赌博,奸淫,酒后闹事,据说他至少在四个地方都有妻,却没有照顾过儿子一天,还有传闻说他曾殴打自己的阿母,只是他阿母爱他,没有告他忤逆,他就这么作恶了一生,没少被关押,后来弄得家破人亡,流浪在外。
他的孩子们也没有一个愿意照顾他的,他曾几次上书告自己的孩子们,最后诉告失败,汉朝的律法虽然尊老,可是生而不养是没有资格要求尊老的,那之后,他就开始在这片倚老卖老,靠着各种歪路子谋生。
他的原名没有人记得,只是因为他姓第三,这边地的百姓都叫他第三蝇蚋。
虽然上了年纪,可他依旧不安分,先前就曾趁着人家不在,想要对家里女人图谋不轨,奈何,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恶汉,被人家女主人打了出去,他平日里小偷小摸,令人厌恶,哪怕你施舍了他,他都会窃取你的东西,众人极为愤怒,可因为他的年纪大,在尊老的传统下,哪怕是对这个大恶人,也没有人可以制止。
今日看到他被人跟狗一样踢来踢去的,这些百姓别提有多开心了。
“哈哈哈,这厮不长眼的,近来官府四处抓人,本想这厮能安分一些,没想到,他失了偷窃的勾当,就开始去讹人....在这里,他连着讹了六七人吧?”
“那可不,城西街卖梳的老五,不就因为好心帮他而被他讹,连买卖都没了吗?”
“是啊,那些贵人,他也没有放过啊,官府管得紧,贵人们也怕惹上麻烦,通常他要钱就给,让他滚蛋....”
“这次,他就是讹错人了啊,刚才啊,那辆马车停在路边,上头的人下去买酒,然后他就躺在车上,说他们撞伤了自己,让他们赔自己一万钱,否则就告到廷尉那里去....”
“然后呢?”
“然后那位壮士就说要撞死他,下令他的家臣开车去撞,这第三蝇蚋,没想到这么能跑,愣是从街头追到了这里,要不是那个傻子扑出来,早就被撞死了!”
“好壮士啊!为民除害!”
“稍后官府来人了,我们都不要跑,要为这个壮士作证啊!”
百姓们攀谈了起来,都是指着那老头,言语里满是鄙夷。
城西街上卖梳的老五,是一个很老实本分的人,就因为心善在路上救了他,愣是摊上了诉讼,被折腾的几乎家破人亡,最后举家搬走了,也不知去向,这里的人对这老头是非常痛恨的。
程不识正要起身,刘安却一把按着他,低声说道:“这是个讹人的罪人,殴打他的那个...是我阿父。”
程不识大惊,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起身。
而在此刻,那第三蝇蚋哭的有气无力的,已经无法起身了,刘长抓着他的头发,愣是将他拖出去了许久,丢在地上,又重新上车,“禄!
撞死他!
”
刚才还无法起身的第三蝇蚋在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勐地跳起来,哭爹喊娘的就开始跑,马车再一次开始追击,程不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的说道:“殿下啊,虽然有过错,可这样是否太狠了?陛下身为皇帝,如此对待一个老者,终究是有些不妥啊....”
刘安摇着头,“若是单纯的讹诈,阿父不至于如此生气,肯定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你还好吧?刚才可是给我吓坏了,我以为你被摔死了呢?”
程不识这才勐地感受到了浑身传来的剧痛,他有些痛苦的弯下身来。
“臣无碍...只是,陛下神力啊...我以为自己武艺有成,放眼长安,也能算是不错了,没有想到啊,方才那股巨力,我是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真的险些就要摔死了...”
“你的武艺确实不错,但是我阿父这个人吧...你不能拿常人的标准去看待他,我有个很勇武的兄弟,唤作卬,也是有名的大力士,能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