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背着老秦一步步下了山。
对他而言,这并不是作秀,只是发自内心的想要做这件事。
老秦絮絮叨叨的在耳边说着过往,秦墨听得有点烦了。
“爹,我老了要向你一样啰嗦,我宁愿一直年轻下去!”秦墨道。
秦相如愣了愣,“老子还想长生不死呢。”
“要真能长生不死就好了。”秦墨嘿嘿一笑。
周围人看着这老父子,内心的悲伤也冲淡了一些。
这一对老父子,总是身体力行的用自己的行动来做表率,影响着身边的人。
李勇猛回想自己做儿子的一生,居然没有认认真真的背过父亲。
内心突然说不出的遗憾。
徐缺也是一样,当年父亲为了他们三兄弟,求爷爷告奶奶,就想三人出人头地。
要不是秦墨拉他一把,他现在还不知道混成什么样子。
或许,早就在这些动荡之中,被碾成齑粉了。
窦遗爱眼神有些空洞,他说不定早就忘记老窦长什么样子了。
近年来,他也老的厉害,断崖式的苍老,也让他力不从心。
以前年年都要换老婆,现在不行了,两年换一个。
程家弟兄也是满脸羡慕。
“不是,大哥,咱们羡慕个屁啊,咱老子又没离开。”程小宝道。
程大宝挠挠头,“也是,也不知道咱爹啥时候走。”
跟在后面的风哥儿跟火麟儿都是不断的冒汗。
这两大孝子,编排自己老子什么时候归西。
两兄弟对视一眼,也是纷纷上前,“爹,我来背爷吧。”
“我来,我比二哥年轻。”
“你我同岁,我就比你大几个月,你少在这里给我转嫩。”风哥说道。
哥俩争了起来。
秦墨道:“你两别争了,一人背一段路。”
小老头是瘦弱不少,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一般小老头沉的多了。
秦墨走了这么久,也累得不行。
“我来!”风哥背过老秦,“爷,我背可比我爹宽,您趴着舒服!”
“编排你老子是不?”秦墨喝了一口水,瞪了风哥一眼。
“不敢不敢。”
风哥缩了缩脖子,嘿的一笑。
周围人都不由笑了起来。
高士莲去世的悲伤再次被冲淡不少。
生前一碗饭,胜过死后万张纸。
这是秦墨一直以来的信奉的孝道。
如果说,刻意去孝,那不是他想做的。
只是发自内心的去做这件事,对家人好。
下了山。
秦墨对众人道:“该干嘛干嘛去,都挺忙的,没事的在东京多留几天,陪我喝喝酒。”
“我没事!”程大宝说道。
“我也没事。”窦遗爱道。
徐缺一瘸一拐的上前,“我也没事。”
“都留下来。”秦墨一招手,便带着几兄弟离开。
高瑶也没阻拦,秦墨的悲伤,并不比她少。
他只是迫切需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些日子来,大小事情都是秦墨操办,这才让所有人都找到了主心骨。
主心骨并不是那么好当的。
只是大家都习惯了,却忽略了秦墨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也有感情,也会痛。
所有人都把他想成了神,一个完美,面面俱到的神。
秦墨也知道自己不是神。
就好比他把弟兄们叫到了最初的海底捞。
这里依旧人声鼎沸,几十年了,生意一直是最好的。
这里仍然保留着当年的包厢,甚至连里面的装饰都未曾改变过。
哪怕当年秦墨离开大乾,这家海底捞被收回,也并没有大改。
李世隆喜欢这家店,他说这家店有人情味,承载了很多的记忆。
阿嗣也不敢动它。
虽然他不懂这家店里面到底有什么。
时至今日,已经有很多火锅店,青出于蓝胜于蓝。
但是这家总店,却每日人声鼎沸,一票难求。
黄牛在外面挥舞着票据,往往能装个钵满盆满。
有些时候,他们吃的不是味道,是情怀,是回忆。
庭院中,包厢里。
众人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那时候,大家都是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他们兴趣相投在一起。
又因为三观符合,当了一辈子的弟兄。
年少时的意气风发不在,岁月沉淀后留下的情义,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变化。
一群老腊肉坐在一块,吞云吐雾,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