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富春风的父母又均是因为大病去世。所以,这笔捐赠实质上是富董事长弥补早年的遗憾。
富春风的父亲是因淋巴癌去世,母亲因心梗去世。因此,富太太想在大病救助基金的管理办法中明确对这两种病的救助偏好。
霍又春简单翻看了一下管理办法,跟婆婆说,“妈,早年爷爷和奶奶去世除了因为疾病,还在于没钱。如今我们既然弄大病救助基金,目的是为了帮助重大疾病的困难家庭。疾病袭击大家的时候没有偏好,我们也不应该设置偏好。至于重大疾病的细分,让医院列清单,划分疾病的等级,您看行不?每位病人的单次救助限额,累计救助限额,也必须明确。如有例外,可由病人所在科室递交额外补助申请。”
她稍后又补充说,“妈,像特慢病和急症病的申请流程也应该有所区分。这些都要和医院讨论出每一个环节的流程来。管理办法可以作为总章,细则和附录部分还是要越详细越好。”
富太太看着儿媳在第一版的管理办法上做的密密麻麻批注,说,“这么麻烦,关键是这些我都不懂。”
“没事。医院懂重大疾病救治,崔助理懂法律文书工作。爸和宗哥懂慈善基金运行的逻辑。您可以慢慢学习,接触过程中任何不明白的地方或者流程,直接问对接人。”
霍又春一方面想让富太太对这次捐赠更上心,另一方面也是想帮她找到打发时间的事情。富董事长明显薄情,更何况对富太太的感情所剩无几。她又不愿意离婚,自己一个人整日在老宅寂寞度日,难免会损伤身心。
“妈,比如管理办法中写了每周二医院会开大病救助基金的申请会。这应该是医院的惯例,除了咱们家的捐赠外,医院已有其他方的捐赠。您让崔助理联系医院,问问下周周二的申请会你们是否可以旁听。您去观摩学习一下,就当是长见识。”
富太太在老宅呆,没有贴身助理和秘书,平时接触最多的是家政和管家。她虽然听进去了,只是看着白纸黑字有些头晕。她喝了提神茶后问儿媳,“又又,你知道他们在书房谈什么吗?快一天了。”
霍又春知道,昨晚富一宗告诉她了原委,也告诉她了他的打算。因为他要动用账户上的一大笔现金,她作为家庭成员,有知情权和投票权。
她知情了,也举手表决了。但是,细节方面,她不好全部告诉婆婆。于是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公司的部分,我不太清楚。不过,我听宗哥提到小姑家的一些家事。金姑父打着富家的名义,在外面敛财,据说顺带着把小姑也拉下水。不知道小姑知不知情。如果小姑不知情,金姑父这人太不地道,自己犯法还要拉媳妇成共犯。如果小姑知情,那么便是他们夫妻俩人跟富家生了外心。”
富太太听儿媳愿意给自己讲外头的事情,禁不住话也多起来。“早生二心了。大房的堂兄妹三家,都不懂知足,哪家不想往自己家捞偏财。你大爷爷和大奶奶当年待你奶奶和你爸是真的好。但,那仅限于两家在同一经济水平线上。你爸这一辈子都被你大爷爷和大奶奶套上了紧箍咒。以前的贸易公司清算后,欠他们家的早就加倍奉还了。小宗出生那年,你爸成立春风集团,让你大爷爷入股。他家入股的资金,都是咱们家垫付的。”
富太太开始讲当年的老黄历,讲累了,歇口气间隙又问,“前阵子,他们不还连累了小宗嘛。后来事情怎么解决的?”
霍又春说,“公司市场部检测到舆论,第一时间辟谣删帖。有几家头铁的,律师直接取证报案了。还有啊,那天一早,宗哥跟我爸去河边钓鱼,阴差阳错被一位资深钓友录进小视频里,算是间接辟谣了。”
婆媳俩人难得气氛和谐地聊了一整晌。
黄昏的时候,富一宗得偿所愿。他把签好字的协议往霍又春手里一塞,带着她坐上山溥的车离开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