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俩人中午趁着舅舅和舅妈离开病房,提着给妈妈和外婆打包的午饭去了医院。
外婆摔倒那一下不严重,只是有点寸,刚好摔在尾椎骨上。现在老人家能走路不能坐,能躺着不能弯腰。医院因为床位紧张,原本已经催促病人出院回家慢慢养。只是老人家听到孙女干的糊涂事儿,血压直线飙升至220。这两天在医院主要是检测血压,做全身检查。
老人家看到许久未见的小外孙女,拉住她的手,一直抹眼泪。“我和你外公、舅舅和舅妈四个人都没教育好一个孩子。现在想想,我们做人做事儿都太失败了。”
“您和外公别太自责。萌萌是二十多岁的大人,做错事的主要责任是在她身上。再说,知错就改,迷途知返都不算晚。”霍又春拿着纸巾给外婆擦眼泪。
姐妹俩人连带着霍妈妈一起劝说,外婆才吃完一顿午饭。在外婆睡着的时候,霍妈妈跟着两姐妹出病房。霍妈妈特意叮嘱俩女儿暂时别去外公家里。这时,霍又春的手机响起,富一宗发消息他也来江夏,马上到医院。
母女三人一起在医院门口等来一辆黑色商务车,从车里下来的是带着帽子的富一宗和一身休闲装束的丁剑阁。霍太太瞅了眼女婿身旁身材精瘦气势凌人的男人,误以为这是女婿的生意伙伴。她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将女婿拉到一旁说,老太太这会儿睡着,你的心意我替她收下,病房还有别的病号,就别上楼了。
霍太太说完朝俩女儿使了眼色,示意俩人跟车一起离开。
前前后后包括寒暄没超过三分钟。车门关上后,富一宗扭头隔着玻璃看到路边长吁一口气的岳母,又联想到早上岳父的话,江夏乱糟糟的。
“怎么了这是?”同样疑惑的还有丁剑阁,他的初亮相颇为失败,霍太太根本没拿正眼瞧他。
“没啥。我舅舅有事相求,我妈不想让答应,于是把大家从物理空间上隔开。”霍见春接过话做了解释。她说得模糊,不过久经商场的两位,一听也能脑补出来大概细节。
“外婆真没事儿?”富一宗再次确认。
霍又春盯着他帽子边的鬓角看了好几眼才回复,“没。原本要出院了,因为要做全身检查才在医院多待两天。”
霍见春插话问道,“你俩怎么凑一块?”
“顺路呀。”丁剑阁笑得迷蒙。
丁剑阁也把顺路践行得彻底。司机将一行人送到酒店,他一把拉住准备下车的霍大姑娘,将她重新按在座位上,挥手朝车外的夫妻挥手拜拜。
“丁剑阁,你要干嘛?”霍见春见车门已自动关闭,车子启动。司机是丁剑阁的人,要去往的目的地未知。最主要的是他已经将自己摁在座位上,指尖依旧握着自己的手腕。她突然有一点紧张,不是害怕的那种紧张。
丁剑阁松开她的手腕,紧接着将她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手掌中,嘴角勾起淡淡笑意。“刚才呀,顺路送你妹妹和妹夫回酒店。现在呢,咱俩要去约会。”
霍见春抿起嘴唇拒绝,“你都没名分,谁跟你是约会?”
丁剑阁手上稍微使劲,十指交扣。他靠近了一些,贴着她的耳畔轻声地说,“那我纠正,现在呢,我追你的约会。”
霍见春试图挣开,未果后扭头看向窗外,“外面要下雨了,约个毛线呢。”
丁剑阁笑笑,“雨中赏樱,雾霭泛舟都是经典的约会场景。”
外面没有下雨的计划,霍见春是隔着玻璃贴膜看的天空。车子也没有停到晚樱林和景观湖,而是开到大学实验楼前。楼前已经有人在等待,除了苏元清外,另一位也是丁剑阁的高中同学,如今的大学副教授庄晓民。三位老同学见面原本的礼仪是兄弟抱一抱,不过,碍于丁剑阁带着女伴,才改成握手。
苏元清一听到姑娘姓霍,挑眉勾唇眼珠子转了好几转,似乎要跟丁剑阁确认,老丁是不是快要入赘成功了?
八卦是可以人传人的。庄晓民见到苏元清揶揄的表情,拉着他交头接耳起来。
霍见春有一点点不自在,不过她深呼吸后很快调整了情绪,跟在丁剑阁身后做起安静的学生。因为在车上,丁剑阁便给她介绍此行目的地和目的。他老同学的科研成果想要转化成实在的产品,请他来参观评估以及掏荷包参与天使轮投资。他觉得这是不错的投资教学机会,便拉上霍大姑娘一起参与。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两个小时,简直是丁剑阁对霍见春手把手的投资启蒙课程。他跟庄晓民聊企业开展的方向,组织结构的搭建,聊实实在在的竞争对手和行业的商业前景。在庄晓民频频点头的时候,他都会回头观察霍见春的表情。如果见她蹙眉,便会把刚刚点到为止的内容继续拆解,拆到细到不能再细的程度。
谈业务的丁剑阁少了私下的郎当,换上了严肃正经的面孔,霍见春却不觉得这张陌生的表情吓人,甚至她的心底有了莫名地触动。
不懂创投业务的还有苏元清,他是毕业后去了研究院,后来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