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心生疑窦:原主非是楚廷赫嫡亲妹妹,但看起来,他对原主的心不掺半分虚伪。莫非这人就是个好脾气,对谁都这般好?
楚廷赫将炉火拨旺了,头也不回地问:“接下来做什么?”
“面……索饼。”楚楚及时咬住牙,差点下意识将索饼说成了面条。
楚廷赫眉头一皱,“墨公子住的金玉阁离驿馆有两条街,你这索饼做好了送去,他怕不是要喝面糊了。”
楚楚从灶下的壁橱里拖出一袋白面,舀了一木盆出来推给楚廷赫,“索饼是做来咱们吃的。我另做旁的给他。”
墨公子金尊玉贵,一碗索饼他估计瞧不上眼。
楚廷赫还没来得及反应是什么意思,就被楚楚推到了案板边。
他常年随军,做过小兵,啃过馒头,喝过冷水,做饭这点子事,早已是生存所需,更何况索饼这东西简单易做,极易饱腹,更是军中喜食的热汤。
等楚楚揉好五个白白胖胖拳头大小的面团儿时,楚廷赫已经端着两瓷碗热气腾腾地索饼上桌了。
楚楚拨开火塘里的灰堆,将五只白团子填进去,又用滚烫的灰烬将它们埋好,这才拍拍手坐到楚廷赫对面去了。
楚廷赫手艺极好,面汤清澈,索饼筋道,汤上还飘了几片绿油油的菜叶。
楚楚没两下就一碗下了肚,末了还打了个饱嗝,抹一把小嘴,意犹未尽。
楚廷赫看了看自己半碗索饼,“……”
这个妹妹,真是率真啊……
“大哥手艺真好,以后大嫂有福了。”楚楚吃完,又蹦到炉边守着白团子。
第一次用土法做面包,她实在担心翻车。
她时不时伸手去探炉温,害怕炉温过低烤不透,可每次指尖还没伸进去就被灼了回来,她又想万一炉温太高烤糊了怎么办?
反反复复几次,忽听楚廷赫沉声喊了声:“楚楚。”
楚楚心头一跳。
楚廷赫一般都是叫她小妹,这么连名带姓地叫,往往不是什么好事。
莫非是她举止异常,惹得楚廷赫生了疑心,发现自己小妹被人抽了魂魄换了芯,是个冒牌货?
楚廷赫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半晌才问了句:“你做的什么?”
“啊?”楚楚觉得他是临时改了口,原本要问的肯定不是这句,“一种面食。”
“面食?什么面食连名字也没有?”
“嗯……最近瞎琢磨出来的一种新鲜吃法,头一次做,也不晓得能不能成……”
“哦?”楚廷赫收了碗筷扔进地上的木桶里,“小妹竟开始钻研起吃食来了?记得你小时最不喜进庖厨,每次大哥见你从庖厨出来都是一脸的不高兴。”
楚楚想,有没有可能不是不喜欢庖厨,而是不喜欢被逼着做吃食给某人?
洗手做羹汤,这大概在柳姨娘心里头是天底下最能讨男人欢心的事儿,所以之前没少逼着原主做。
这话题简直不能聊下去了,楚楚便问起军中的事。
楚廷赫会意,没再固执问下去,顺着楚楚的话捡了些军中的趣闻轶事讲了听。
两人一直聊到东方翻起鱼肚白来,庖厨三三两两打着哈欠进来时,吓得差点绊倒在门槛上。
哪里有下人睡觉,主子自个儿做早膳都道理?
但瞧着楚廷赫不像是要追究,只是嘱咐他们莫要外传,这才一个个把心放回肚子里,麻溜地给其他人备早膳去了。
又过了三日,楚廷赫早起练剑,满头大汗时瞧见楚楚抱了个食盒从垂花门跳了进来,也没带丫鬟,径直走到台阶上,一屁股坐下了,还拍一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也来坐。
这样豪爽的坐法,他在军中常见。世家小姐身上,倒是第一次。
楚廷赫收剑回鞘,在楚楚身边坐了,屁股刚一沾石阶,手里就被塞了两个圆滚滚的球状物。
“这是?”
“尝尝如何。”
他先是拿着细细观摩一番,只见这个球状物是由五层组成的。最外两层是馒头片似的东西,只是捏上去比馒头软。
中间三层分别是一只煎蛋,一片煎肉,还有几片绿莹莹的菜叶子。
一口咬下去,外软里嫩,肉蛋混着油脂的香气炸开在唇齿间,混着一丝面团的奶香与菜叶儿的清爽,只一口便欲罢不能,他三口便吞下一个,抹抹嘴,意犹未尽。
楚楚又递了一个过去。
方才有些猪八戒吃人参果,楚廷赫这次决意好生再品品,一口下去,细嚼慢咽的功夫又仔细看了眼咬下去的断层,“这里头似乎还加了些东西,软乎乎的,有些酸甜。”
“是乳酪!”
古代没有沙拉酱,她只好用酸甜的乳酪替代了。
“如何如何,好吃吗?”
楚廷赫点头,“美味至极。”
一口气吃完两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