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接到了徐光启关于此次地震的情况奏疏,已经是六月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虚惊一场,不过没有出乱子总归是好事。
现在的养心殿比起之前敞亮了许多,玻璃已经换上了,甚至安装上了窗帘。
万历四十四年朱由校就曾经想过的发条风扇,现在也用上来。
这个风扇有点像后世那种放在桌子上的小风扇,而不是大的坐地扇。
拧一次发条,大概也就能转半个小时。
不过这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可惜的是前世他是文科生,对于发电机什么并不是很懂,只记得好像是磁铁上缠铜线,转动就可以。
否则话,他高低整一个发电机出来,这样甚至有可能越过蒸汽机时代,直接电器时代。
这样的小风扇,不仅他这里有,太后、皇后,甚至宫里的太妃之类的,也都人手一个。
甚至就连内阁几位大佬,每人也送了一个。
宫中经营的宝和店,也有出售,价格定在了五十两一个,至于成本大概是十五两。
除了发条风扇之外,宝和店最紧俏的货物便是平板玻璃。
此物一出,简直可以说是被哄抢,三尺见方,也就是大概一平米的玻璃,成本大概是二十多两。
宝和店已经卖到了六十两一平米,可依旧供不应求。
谁都知道宝和店是皇家经营的店铺,不管是发条风扇还是玻璃,都是皇帝老爷享用的东西。
现在宫里的玻璃作坊,每天能生产八十多平的玻璃,每平能赚四十两,也就是说单单一个玻璃作坊,每年就能为朱由校的小金库增加百万两的收入。
想想万历皇帝背负天下的骂名,二十来年攒下不到三千万两的小金库,朱由校一个平面玻璃就能赚这么多。
这还是烧制玻璃的环节供应不上,否则一年赚他个两三百万两不是什么问题。
要知道,现在还只是京城的富户购买玻璃,等到山西、江南的商人知道这宝贝,到时候赚的更多。
傍晚时分,吃着冰镇西瓜,吹着发条风扇,看着宫外买来的话本小说,朱由校觉得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内阁值房之中,同样也有两个人在吃着冰镇西瓜,吹着发条风扇。
“稚绳,今日难得咱们两人当值,有些事情,老夫想和你聊聊。”
叶向高早就想和孙承宗好好谈谈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好的机会,今天两人一起当值,他才找到了机会。
“不知首辅大人想和我聊些什么?”
孙承宗看着叶向高,不知道这个老狐狸有什么可以和自己聊得。
别看叶向高比孙承宗只大了四岁,可两人的经历差的太多。
叶向高,万历十一年年仅二十四岁就中了进士,孙承宗直到万历三十二年才得中进士。
那个时候叶向高已经是南京的吏部右侍郎,三年后孙承宗还在翰林院任编修的时候,叶向高便是内阁大学士了。
“老夫万历四十二年告老还乡,陛下万历四十三年廷击案之后出阁,你便一直是陛下的老师,直到万历四十六年辽东兵败,你被举荐为蓟辽总督。”
“老夫在家中便听闻陛下聪慧,有圣主之相。”
“如今陛下登基已有大半年了,朝廷打垮了建奴,清查藩王宗室不法,清查九边吃空饷,单单这三件大事,足以看出陛下的确是一位明君。”
“不过老夫对陛下毕竟不够了解,你久为帝师,老夫这个位置迟早是你的,如今没有外人,能不能给老夫说说,陛下是否有成祖之志?”
叶向高倒也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跟孙承宗谈话的目的说了出来。
“首辅大人何出此言?”
孙承宗有些奇怪,陛下有这样的雄心壮志他自然是知道的,其实也不光是他知道,只是不知道这位首辅大人是如何得知。
“老夫听闻五军都督府正堂挂了一幅万国坤舆全图,再结合陛下清查九边,操练京营,各地兴办武学堂,甚至在福建等地兴办水师学堂,若是还不知道,岂不是真的老眼昏花了?”
叶向高笑着摇了摇头。
“首辅大人多虑了吧,陛下不过是曾经跟着陕西巡抚徐大人学过泰西之学,因此对泰西敢兴趣而已。”
孙承宗和叶向高之前没有太多的交集,虽然此人官声不错,可究竟是不是一路人,他也不能确定。
“这其实也算一条,老夫没有贬低徐子先的意思,按照道理来说,当时的詹事府有你,还有诸位饱读诗书的鸿儒之士。”
“陛下久居宫中,不该对泰西之事敢兴趣才对,怎么会让神宗皇帝召徐子先入詹事府呢?”
“老夫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承蒙先帝和陛下不弃,重新启用,没想到先帝登基不过一月便驾崩,于情于理老夫都该知道知道陛下的志向才对。”
叶向高当然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