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鼻青脸肿的妻子去退货。”
平安满脸惊悚,问:“三爷该不会是看顾四姑娘不爽,想毁了她店里的生意吧?”
温融白了平安一眼,边走边道:“记得男人要一脸凶相,女人则是满腹愁怨,一定不要伤到她,也不要伤到她店里的人,点到为止。”
三爷的话每一句话都易懂,可连在一起就成了一团乱麻,越扯越乱,平安摇摇脑袋,决定不去深想,忽而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回头一看,是林幼贞主仆。
娟儿抬手摸摸平安抱着的两匹贡缎,这料子厚实又细密,颜色也鲜亮,最适合做初冬衣裙。
原先这类好东西,不用问都是给自家姑娘的,如今温三爷变心,自家姑娘已不是排首位,有好东西当然也不会第一个送来。
娟儿藏起不甘,嘴里像灌了蜜一样甜:“平安哥,我给你留了又香又甜的蛋糕,等会你和我一起去拿,或是我给你送去都行。对了,方才三爷和谁一起吃饭?我远远瞧着,倒像个姑娘,我家姑娘闺阁密友少,平日也没个地方走动,真要是个姑娘,不妨介绍给我们姑娘认识。”
平安睃了林幼贞一眼,傻笑道:“主子的事,我哪里知道。”
娟儿还要再缠,平安大声喊道:“三爷,林姑娘也在这里。”
已经走到十步外的温融回眸,淡然转身立在原地,待她们靠近,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
林幼贞咬住下唇,他的好感来去如风,来得快去得也快,像极了现代阅人无数的花花公子,今日与这个热恋,明日与那个激情相拥,他们的感情收放自如,唯一不同是,他没碰过她一根手指头。
她恨恨想,他还不如碰她,这样她就可以痛骂他渣男、败类,转身就能忘掉他。眼下这种不上不下,连个理由都没有的怪象,实在令她难以招架。
“和友人一起过来吃饭?”林幼贞主动开口。
温融想了想,道:“我继母有个陪嫁丫鬟嫁给家里古玩铺的二掌柜,那二掌柜酗酒好赌,多次偷拿古董,以假充真,害古玩铺损失一大笔银子,本应该送他去见官,这丫鬟求到我跟前,口口声声说她男人是被冤枉的,我见她理智全无,再放纵她与继母来往,恐把继母推向深渊,提出不准她再上门见继母,她答应这个条件,我就替她男人补上亏空,求家里轻饶他。”
说完这一段没头没尾的话,他看她一眼,似乎在等她回应。
林幼贞不明就里,随口道:“你做得对,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发现这种蛀虫,就该早早铲除。”
情绪没有波动,声调没有起伏,完全是在评价陌生人,温融最后再求证一次:“假如你有这样一个丫鬟,你会怎么做?”
“我随她去,过好过坏都是她自己决定的,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林幼贞依旧是现代论调,她穿来才一个月多月,无法体会主仆情深。
“你就没想过帮她一把,比如说和离。”
“要帮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定要她亲口告诉我才行,不然我很可能被背刺。”
温融几乎可以确定,面前的女子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心里很烦躁,这个不是,如果顾四姑娘也不是,他该如何,再给自己脖子来上一刀?他无法确定自己还有没有这种勇气,或者从太子贴身护卫夺过他的刀开始,他就已经丧失了勇气,否则他怎会追随一个荒唐言论至今。
他本不是个信鬼神的人。
温融忍不住笑了,他好像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林幼贞读不懂他在笑什么,他的肩膀在抖,双眼孤寂迷茫,像荒原走失的人,她向前一步想把他拉出来,他防备的眼神立时投射过来。
她也笑了,明明是两个孤独的人,却始终无法靠近。
罢了,21世纪的女人爱得起、放得下,没有爱情,总要有事业。
“我买了个铺面,主营蛋糕,过段时间开业,有时间来捧个场。”林幼贞丢下这话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