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心里明白,赵皇后为何喊她进宫。
一路上早已思忖好了,该如何应对。
果不其然。
进了坤宁宫后,她还未行礼请安,赵皇后第一句话便是,“本宫听闻你今日去了明王府,去做什么了?”
“回母后,儿媳去向明王妃讨教双面绣的绣法。”
南宫月落落大方的答道。
瞧着她神色磊落,不像是在说谎,赵皇后嗤笑,“双面绣?”
“云绾宁那个草包,竟是还会双面绣?”
先前云绾宁送给德妃双面绣做生辰礼物的事儿,赵皇后也是知道的。
不过,她只以为是云绾宁从别处得来的双面绣,并非是自己亲手绣的。因此,一直没有当回事。
“是呢母后,今日明王妃教了儿媳许多。”
一听这话,赵皇后坐不住了。
她缓缓从软榻上撑起身子来,皱眉看着南宫月,“她当真会双面绣?”
“儿媳瞧着是挺会的。”
“哦?这倒是神奇了!这个草包这四年中倒是变化不小啊!”
赵皇后喃喃自语。
四年前后,当真能让一个人变化如此之大?
不说医术……
这四年中,云绾宁被禁足是可以看医书,自己钻研医术的。虽然赵皇后也不信,不过短短四年,她能自个儿将医术钻研的如此透彻。
竟是比太医们,医术还要高明?!
但除了这个解释,也找不出第二个解释了。
这双面绣,就令人起疑了。
莫说是她在禁足。
这整个南郡中,怕也找不到会双面绣的人了吧……她一个禁足、被弃的王妃,又是从哪里学来了双面绣这样的手艺?!
听赵皇后一口一个“草包”,南宫月明显是不怎么赞同的。
她蹙了蹙眉,端起面前的茶杯,遮掩了脸上的不悦。
“你今日去明王府,可还发现了云绾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皇后就像是在审问犯人似的。
南宫月心里有些不满。
她本是东郡公主,虽是和亲到了南郡……但是赵皇后对她、与对秦似雪的态度完全不同!
这种不公平,让她早已心生愤懑。
“没有。”
她摇了摇头,“儿媳对明王妃也不算太了解。”
“但是今日看,倒不像是个事儿精。”
“那是你不了解她!”
赵皇后冷哼一声,“德妃是她正经婆母,都对她恨之入骨,更何况你我这样的外人?”
南宫月没有说话。
“听说昨日,老二两口子也去了明王府,你可问过云绾宁,他们去做了什么?”
“这……儿媳倒是没有问过。”
南宫月轻轻皱眉。
“没用!”
赵皇后低斥一声,“眼瞧着如今皇上愈发看重老七,难道你就不着急?老二这时候去明王府,说不准是要与老七结党营私。”
如此说来,那墨回延与墨回锋,不也算是结党营私?
南宫月心下冷笑。
但是脸上不露声色,“儿媳不知。”
“你与延儿都是一样,不争不抢不知上进。但是也不想想,不争不抢今后可要怎么办?”
赵皇后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一心偏向墨回锋。
若是王爷再与墨回锋争夺,赵皇后怕又要训斥他与手足相残云云。
这会子,又说他们不知上进……
南宫月眉头拧得更紧了。
“罢了!本宫也不说你了。”
见她面露不悦,到底是东郡公主。赵皇后只好改口说道,“你与云绾宁来往也好,正好可以盯着他们。”
“德妃得皇上宠爱多年,老七又是个沉默寡言、不喜欢与人往来的。”
“明王府的动静,也只能从云绾宁这里下手了。”
反正在她看来,云绾宁就是个草包。
要从她这里探听消息,肯定很容易。
赵皇后如是想道。
“母后,这怕是有些困难。”
南宫月不赞同,“儿媳是去找云绾宁学习双面绣的,不是去探听消息的。打着学刺绣的幌子去探听消息,不是很无耻吗?”
赵无耻·皇后:“……你是在内涵本宫无耻吗?”
“儿媳不敢。”
但瞧着她那样子,分明就是敢的。
赵皇后心里堵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回去吧!”
南宫月便当真起身告退了,都没有宽慰她一句。
赵皇后心里,堵得更厉害了。
翌日,南宫月又来了明王府。
好巧不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