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绾宁抬眼一看,是墨晔回来了。
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方才还淡漠清冷的小脸上,顿时便扬起笑意。
云绾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宫里不忙吗?我听说,父皇与母妃已经开始设宴,要祭奠母后病逝呢!”
她最快,险些说成要“庆祝母后病逝”呢。
好在反应极快,瞬间就圆回来了。
墨晔走近,刘大竹恭敬地请安后,便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与本王无关。”
墨晔在她身边坐下,先是仔细地瞧过她的神色,见她并未因为今日遇刺一事受到惊吓,这才放心地、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如墨站在门口,与如玉嘀咕,“主子其实忙得午膳都没吃呢!”
“听闻王妃遇刺,脸色都变了!这不,推掉一切事情回了王府。”
如玉踮着一只脚,环着双臂靠在墙壁上,瞧着有些吊儿郎当。
“有什么好担心的?就咱们王妃,刺客能碰到她的衣裳算我输!”
“可不是么!我也是这么对主子说的,就咱们王妃……别说是遇刺,就是被人拿刀对着脖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吧?居然会受到惊吓?”
如墨摇头咂舌,“可主子不听啊,急匆匆就回来了。”
“对了,可查明刺客是什么人了?”
门外,如墨正在询问如玉。
门内,墨晔也正在询问云绾宁,“宁儿,刺客是什么人?”
“是了!方才如玉说,那刺客太过狡诈,并未查出身份!而且他极其擅长隐匿与易容术,对京城又熟悉不已,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真抓不到!”
如玉的原话是:那家伙,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属下与如烟愣是没抓到!
云绾宁皱眉说道。
既然刺客没有抓到,继续吩咐人追捕便是。
宁儿无事,他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
墨晔点点头,并未继续这个话题。
本就是没有意义的话题,多说无益,反而影响心情。
于是,他便问道,“方才,你们在说什么眼不见为净?”
回到正题上,云绾宁这才笑了笑,对刘大竹道,“是了!你方才不是说有惊天秘密要告诉我吗?难不成就是方才那件事?”
刘大竹小心翼翼地看了墨晔一眼。
在云绾宁没有注意到的角度,墨晔眼神晦暗地扫了刘大竹一眼。
顿时,他便又低下了头,把头埋得更深了!
此时的刘大竹,就像是一只鸵鸟!
他小声说道,“王妃,方才那件事,就是小人想与你说的惊天秘密!”
其实,那个真正的惊天秘密……他哪里敢说?!
尤其还是当着明王的面儿!
他若多嘴一句,只怕下一秒脖子与脑袋就要分家了!
因此,刘大竹很识趣的低着头,并不敢直视云绾宁。就怕与她对视一秒,就会被她发现他说谎了,知道他心里藏着事!
好在他低着头,云绾宁也并未察觉到哪里不对劲。
“这算哪门子的惊天秘密?陈氏的事儿,也算个秘密?”
云绾宁皱眉说了一句,这才对墨晔说起陈氏养了小倌儿一事。
墨晔对这些事,素来是漠不关心。
在他心里,他要关心的只有两种人:值得他关心的,与不值得他关心的。
而陈氏么,自然是属于后者。
对于墨晔而言,他一颗心很大,大到能容纳整个南郡百姓……当然了,这其中并不包括云振嵩、陈氏这等老鼠屎。
他的心又很小,小到只有宁儿和圆宝。
“既然是莫不相干的人,还说什么?没的浪费口舌。”
墨晔不以为然。
他目光沉沉的看向刘大竹,“可还有事?”
“没,没了。”
刘大竹哆嗦了一下。
见他似乎对墨晔格外惧怕,云绾宁起先还心下怀疑。
但转念一想,放眼整个京城,不怕墨晔的人想必也没几个吧?!
刘大竹怕他,便又合情合理了。
“既然没事了,便退下吧!”
云绾宁道,“对了,本王妃还有件事要吩咐你去做……”
她微微一笑,笑容狡黠,带着阴谋的味道,“陈氏养了小倌儿一事,既然云振嵩还不知道,那你可千万不要让他知道!”
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让云振嵩知道这件事。
他一直宠信陈氏。
她要让他在最后关头才知道,他宠信了多年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她要一击即中,让云振嵩悔恨终生!
刘大竹恭敬的应下,这才退了出去。
刚退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