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大度,不过是故意做给苏婳看的。
谁能做到那么大度?
圣人都做不到。
除非不爱。
吃完饭后,苏婳收拾碗筷,一抬头瞥到顾北弦左边袖子好像有点潮。
他穿的黑色衬衫,看不清。
苏婳伸手摸了摸,低头一看,指腹上全是血。
她一惊,“你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
顾北弦垂眸瞅了眼,不在意道:“没事。”
“怎么没事?我送你去医院!”
顾北弦淡嗯一声,说:“顾先生的腿好像也受伤了,一起送过去吧。”
这正是苏婳想说的。
但是这种话,从顾北弦嘴里说出来,就让她感觉特别舒服,比她自己提更舒服。
毕竟顾谨尧是为了救她受伤的。
苏婳把顾北弦扶上车,又让保镖把顾谨尧也扶上车。
送到范鸿儒所在的医院。
她给顾北弦开了间病房,叫来医生帮他处理伤口。
又派人给顾谨尧也开了间病房。
各自安排了保镖照顾。
安顿好两人,她想返回密室继续工作,顾北弦却拉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虽然他一个字都没说,但眉眼里那黏糊糊的劲儿,胜过千言万语。
苏婳最怕他这种眼神了。
他一这样看她,她就无法抗拒。
她挨在床边坐下,把他输液的针管调慢点,手指伸到他的头发里轻轻按摩,柔声说:“你睡会儿吧,头不是很疼吗?”
顾北弦微微勾唇,眉眼温柔地凝视着她,“看到你,头就不疼了。”
明明是成熟英俊的男人,却一副很乖很乖的口吻。
莫名有种反差萌。
乖得苏婳都不忍说他什么了。
她轻轻地问:“那天为什么要拉黑我?”
顾北弦大手覆到她的手上,声音调柔说:“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看到我抱着楚锁锁,深更半夜地回家。楚锁锁还光着上半身,在我屋里走来走去,你会是什么反应?”
苏婳情不自禁地想象了一下那画面。
顿时想杀了顾北弦的心都有。
尤其楚锁锁还光着上半身。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见她小脸都气白了,顾北弦爱怜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看,你也受不了。我是肉体凡胎,不是圣人,看到那种照片和监控录像,怎么会不生气?除非我一点都不在意你。”
苏婳垂下眼帘,没出声。
顾北弦以为她生气了,急忙举起手说:“我错了,都是我不好。”
不能跟女人讲道理,赢了道理,会输掉爱情。
见他求生欲这么强,苏婳扑哧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