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周后。
苏星妍收到一个电话。
是保护沈恪母子的保镖打来的。
保镖说:“星妍小姐,沈先生走了,有东西让我转交给您。”
苏星妍一向反应灵敏,这次却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空空地说:“怎么这么突然,他说原因了吗?”
“沈先生说他们来此地待了一个多月,对方丝毫没有要动手的迹象,应该是笃定他手里没有证据,再待下去毫无意义,不想叨扰大家太久。”
“我马上过去。”
苏星妍起身去楼上换衣服。
扣子扣完,才发现衬衫衣角对不齐,仔细一看,纽扣扣错了一颗。
她解开重新扣。
很快,她乘车来到沈恪曾经住的别墅。
保镖指指客厅一角放的补品礼盒、衣服、首饰等等,说:“这是沈先生让转交给你的,都在这里了。”
苏星妍恍惚看着。
这是她送给他们母子所有的东西,除了鲜花枯萎了,其他几乎原样不动。
保镖又递给她一沓现金,“沈先生临走时带走一条领带,这两千块钱是他付您的领带钱。”
苏星妍长睫微垂,盯着那沓钱,轻轻抿起唇。
心口隐隐疼起来,像是被蚂蚁咬了一口。
她慢慢走到沙发前坐下,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很久很久,一动不动,沉寂不语,仿佛一尊沉淀千年的白玉塑像。
保镖弯腰将钱放到茶几上,安静地离开。
出门,他按照沈恪的托付,去了陆砚书家,将支票送还给他。
之后,又去峥嵘拍卖行,将一张卡送给顾骁。
是之前顾骁给沈惋垫付的医疗费。
一切又恢复到从前的模样。
有时候苏星妍会觉得这是一个梦,
一个美好的绮梦。
可是午夜梦回时,她时常会想起那个叫沈恪的男人。
他一身傲骨卓然立在那里,眉目沉沉,唇线清冷克制,眼神忧郁复杂,自带故事感。
他让她明白了什么叫惆怅,以及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