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松江之行(三)(1 / 2)

异明兄弟会 wu2yu3 1012 字 9个月前

为了摆脱基督教这个话题,朱理灵机一动,主动说道:“我听说番僧会得很多奇淫技巧之术,这连年大旱,我想着总要把水利给修起来,不知这番僧有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含之阿哥将来可否介绍一两个来。”

这话可把徐尔默震得目瞪口呆,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操心到兴修水利上去,就算自己家老太爷活着的时候,也只是慨叹一下水利失修,从来没有打过大兴土木修水利的念头。和民间那些愚妇不同,徐尔默知道皇族的那些王爷里是绝没有朱理这样的人物,就算有他也绝不敢做这些有利百姓的事,否则一个意欲谋反的帽子就口上来了。

同时徐尔默也在腹诽:“我看你的奇淫技巧之术也不差。”

徐尔默是徐光启的孙子,家学渊源,科学素养自不必说,但是与朱理谈到这科学方面的问题时对方总是甩过来一些听不懂的大词,如果仅是如此,也就罢了,可是瞧对方神态仿佛是在说一件无比平常之事,似乎他早已有所了解,仿佛这世间的各种科学难题他都早都已经知道了答案。

作为徐光启的孙子,徐尔默自然有他自己的骄傲,在科学上被人唬住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一番思忖之下,既然对方喜好大言,那就找一个具体的事情来探讨一番,这样对方不管怎么拽大词总也要讲出一番道理才成,“朱兄既言泰西之奇技淫巧,恰余有一事不明,欲与朱兄探讨。余闻,数十载前,泰西有一学者,名曰伽利略,彼登一倾斜之宝塔,将一十斤重之铁球与一斤重之铁球同时扔下,二球竟同时落地。何以重者非速落,余百思不得其解,朱兄可知此事乎?”

“还有这种事体啊?”朱理回想了一下,这个伽利略他没什么印象,不过他一下子想起早期登月的时候,好像宇航员在月球上做过类似的实验,“不过这事体本来不就应该如此吗,要是在真空里,铁锤和羽毛下落的速度都一样呢。”

“又来了!”徐尔默感到一阵气闷,他决定这次不让朱理把话题带偏,所以没有去问真空是什么,而是继续追问,“那如何解释二铁球,同速下坠,何以非一快一慢耶?”

这个解释对朱理来说可不容易,初中的时候他的物理老师专门给他讲过这个问题,当时他好像听懂了,可是那解释过于高深,这么多年过去,早已经忘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朱理反复回忆、思考之下,终于把那一套解释马马虎虎地想了出来,他来到桌边拿起笔来在纸上画了一个漏斗,漏斗的中间加上了一个球,然后他指着球说,“这就是地球,大地是一个球,这你晓得吧?”

“此吾知也。”这也是徐尔默不敢随意驳斥朱理的各种科学言论的一个理由,那就是朱理随口说出的很多东西,都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知道的,如果每一次管中窥视都能看到豹纹,那十有八九就真的是一只豹子了。

“地球的质量老老大的,会造成空间和时间的扭曲,”他又指了指那个漏斗,“大概就是扭曲成这个样子,时间在沿这个漏斗从上而下流淌,你看到两个铁球向地面掉落,其实他们没有掉,那只是因为地球扭曲了空间,铁球和地球当中个空间随着时间的流淌越来越小。空间越来越小,中间的距离也就越来越小,你看着当然就是掉下来了。但是如果从它们自家个空间来看,两个铁球都没有动,既然没有动,那当然也就没有啥快啥慢个问题了。”

朱理这番话在徐尔默听来很难得没有什么听不懂的大词,但是他仍然觉得如听天书,冥思苦想一番无奈地摇摇头,“这里面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懂,能否请朱兄再解释一下。”

朱理叹了口气,“其实我也闹不大清爽,只记得老师当时好像就是这么讲的,让我再进一步那可是没办法了。我记得老早子那位大科学家牛顿的经典力学解释这些问题就很简单清爽,可我们现在不开这门课了,物理课上就讲相对论和量子力学,我当年学得也是稀里糊涂。”

“既是牛先生之经典力学简明易懂,何不习之?”

“似乎是不大对头,还有就是一个人有了经典力学的思维方式以后,再去理解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反而比较困难了,再有就是不利于中考分流,我们那里你要是学懂了相对论和量子力学就可以上高中继续深造,像我这样的脑子不灵光的人十五岁初中毕业以后就只好去学一门手艺,当个匠人了。”

“像你这样的人只能当个匠人?”

“当个匠人就蛮好了,我有个好朋友,智商有一百五,结果上了高中被数论、拓扑学和量子场论活活逼死,我做个匠人平平安安过一辈子,也蛮好了。”

像朱理这样的人只能被淘汰当个匠人,这让徐尔默大受打击,即便对方是大言欺瞒,那见识和学识也都可算人中翘楚,如果不是故作大言,那简直就是接近全知的存在。使劲摆了摆头,把这些念头从脑子里赶出去,徐尔默想起了最初的问题。

“泰西之学,尤重土木工程。其城堡修筑,甚为高大坚固。水利于泰西,虽非显学,然想来相通。由传教士设计建造,必更坚固耐用。然我等此处,传教士鲜至,朱兄想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