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饭,两人准备找位置坐下,喻奚一边张望一边随意问道:“还没问你,这么忙的唐总,最近怎么频频往我这儿跑啊?”
“以前叫你来你都没空。”
说到这,唐棠就气得牙痒,想起那天听闻劲爆消息后她马上打电话质问李决,结果那小混蛋居然说不关她的事,让她别瞎操心。
把她当即气得差点没把被子捏碎。
纵使李决现在在集团混得人模狗样的,唐棠却还记得那几年他无法无天的荒唐样,再看看喻奚,真是生怕她被拿捏住,或是被那还看得过去的皮囊给骗了。
这实在是太有必要亲自过来监视一下了。
呵呵,唐棠皮笑肉不笑,“说什么呢,现在你这种关键时候,我必须多花时间陪着你——诶我去——”
最后两个字在看见什么后陡然变调升高。
“李决这小——”
喻奚顺着叫唐棠大惊小怪的方向望过去,顿时也变了脸色,一下拉住唐棠气冲冲前去的后衣领,急速调头。
不理会唐棠一路上的“我看见李决了”、“我要去面对面会谈一下”、“正好你也在”,喻奚一鼓作气,直接跑到食堂另一角,坐下。
彻底连那人衣角都看不见后,她才松了口气。
“快吃,你最爱吃的。”
夹了块鸡排放对面人碗里,喻奚眼神乱窜,最伶牙俐齿的辩手难得的有为自己的行为找不出论点的时刻。
感受着唐棠“你逗我玩儿呢吧,你肯定也看到了”的戏谑目光,这位辩手最终也只憋出了一句,“你别问,我想想怎么解释。”
……
“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喻奚学姐是在看见你之后拉着她朋友从这儿跑走了吧。”
程一衡咬着馍馍,适时地归纳出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决却只觉得这肉夹馍怎么就不能再做干点,这样才好堵住程一衡这聒噪的嘴。
“……你可以不用说得那么清楚的,”李决掐着筷子,冷漠的黑痣上方是一双更冷的眼睛,“我长眼了。”
“那我简练点——人这是在躲你吧?!”
“你也有这一天啊,”程一衡笑得幸灾乐祸,一点儿不怕,“您小心点儿,别把汤勺捏断了。”
直到回到寝室,李决仍然心浮气躁,眼里是掩盖不住的浓浓郁色。
不仅仅针对程一衡说的这件事,他早就发现,喻奚在躲着他。
从上次比赛完之后将近一个月,李决连喻奚的影子都没摸见,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
所以他回顾了很多和喻奚共处的时候,试图找出症结所在。
从上次见面让人家摸自己的“流氓”行径,再追溯喻奚在他家给唐知年当家教的时候……难道喻奚是觉得,自己太轻浮了?
李决头都要想破了,本想把人约出来,但这时候才知道:喻奚成了心想躲某个人的时候,是真的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不好意思啊,我在工作。」
「已经吃过啦。」
「看起来挺好的,下次吧。」
聊天记录里的拒绝方式都可以编成一本书了,回忆着对面发来的各种客气又不失礼貌的言辞,李决冷冷地抽动了一下唇角,眼前浮现出他们相处时的一幕幕。
骗子。
这骗了他多少回了。
说好的下次,就杳无音讯了。
夏澎宁知道后发消息问他,会不会是他“残忍”地处置那些造谣的人的事情被喻奚知道了,或者是唐棠上次来电后对她说了关于李决过去的坏话。
但李决隐隐的觉得,不是这些原因。
他以为自己可以给喻奚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以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会那么急不可耐,那样太不好看太庸俗。
可现在李决发现自己错了,面对爱情,他没有自己想象的伟大。
他变成了一个气量狭小、心胸狭窄的普通男人,见不得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出现任何一个异性,可以为了捕风捉影的见闻而拈酸吃醋。认清自己对喻奚的情感不是简单的喜欢可以囊括后,就无法再承受之前的忽远忽近。
喻奚不过晾他一个月,他就心急如焚、按捺不住。
……
“现在可以说了么?”
走出食堂,唐棠才发出询问,接着说,“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但我不问的话就总是心痒。”
“我知道,我还不知道你。”
喻奚笑着,但唐棠觉得她的笑并没有触及眼底,而是浮在脸上的,随时能游走的。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反思,”果然开口就让唐棠听得一咯噔,喻奚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你别丧着脸,没事,我就觉得,之前是我太放纵自己。只是现在才想清楚这点。”
“——我以为自己可以去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