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节 重迹不重心(1 / 2)

仙都 陈猿 1110 字 7个月前

双方互不相让,不相让的背后,是帝星之争,帝位之争,光明宫主列御寇看在眼中,沉默不语,心中盘算着何以自处。天后姜夜气机孱弱,这些年四处蒐集灵物,炼制丹药,修为有所恢复,却远未及鼎盛之时,正阳门小天庭内,以瑶池宫主西华元君、光明宫主列御寇、兜率宫主李老君三人道行最深,任两人联手,可压过第三人。光明、兜率二宫同处三十三天外,应劫而起,犯上作乱,论情论理当携手对外,但这一刻,列御寇却有些拿不定主意。

兜率宫主不以斗战见长,西华元君自然不惧做上一场,但列御寇态度不明,却是潜在的祸患。她毫不犹豫催动天机台,七根铜柱浮于空中,列成北斗七星之形,如舀酒之斗,引动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星力,将诸宫镇住,伸手一指,瑶池天水化作一条长河,悬于头顶。李老君起心意一唤,云浆殿地动山摇,尘烟四起,阳钧炉凭空飞起,倏忽落于身后,火眼开合,雷火大作。

双方摆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列御寇眼梢一跳,心念数转,道一声:“元君且慢动——”

西华元君眸中寒芒闪动,不待他说完,抢前催动瑶池天水,化作七根晶莹剔透的锁链,朝李老君卷去。李老君将阳钧炉重重一拍,七条雷蛟窜将出来,张牙舞爪,死死抵住天水锁链,雷火被天水所克,只僵持数息,便一溃千里。

李老君摇了摇头,又将阳钧炉一拍,凭空生出一股摄力,朝锁链拿去。西华元君深知阳钧炉乃兜率宫至宝,炉内自成天地,天水一旦为此物收去,再难收回,当下捏定法诀,祭起佛前娑婆灯,一点微光照定阳钧炉,天水锁链寻隙而入,将李老君紧紧缠住,却被先天一气阴阳袍所阻,溃散为万千水滴。

兜率宫主固然不以斗战见长,但阳钧炉和先天一气阴阳袍二宝,却可护得他周全,一时半刻,天水亦奈何不了他。

西华元君收回天水,正待再施手段,列御寇皱起眉头看不下去,祭出大光明宝轮,一轮赤日腾空飞起,热力喷薄而出,光芒万丈,压住佛前娑婆灯。西华元君不欲以一敌二,扫了列御寇一眼,冷冷道:“光明宫主有何话说”

列御寇明知故问道:“帝子沉寂,外敌虎视眈眈,风雨欲来之际,元君急于拿云浆殿开刀,所为何事”

西华元君道:“魏十七窃取帝子气运,罪不可赦,合当罢黜宫主之位,正刑诛灭,云浆、广恒、山都、彗月、天魔诸殿,自殿主以下,俱有作乱之嫌,须得一一甄别,立下真誓,方可释疑。”

诸殿真仙道行有限,一旦立下真誓,受制于天庭,千载不得违背,无异于奴仆之流,但天帝陨落,弥罗镇神玺封存于灵霄殿废墟中,谁都使唤不动,无此镇道之宝,如何立得下真誓列御寇心中暗怪,试探道:“元君欲请动神玺”

西华元君毫不犹豫道:“镇道之宝不可轻动,今日先拿下五明诸殿,禁锁于瑶池仙界,待日后重起弥罗宫,再铸灵霄殿,放出来一一立誓不迟。”

列御寇心知肚明,说到底,西华元君还是要绝了那人的后路,扫灭隐患。若他站在元君一边,倒也首肯她的应对与手段,但眼下李老君护住云浆殿,剑拔弩张,不容他置身事外。思忖片刻,列御寇道:“元君暂熄雷霆之怒,何不先听老君分说一二”

西华元君权衡利害,也不愿轻易将列御寇推向对面,当下持定瑶池天水,抱元守一,静观其变。

李老君捻着白须,毫不客气道:“元君鲁莽了,五明宫主并未窃取帝子气运,何来不赦之罪”

列御寇看了西华元君一眼,见她并未勃然而作,心下了然,问道:“老君何出此言”

李老君道:“五明宫主蒙帝子赐下一杯气运,从此运数相连,一损俱损,一荣俱荣,适才紫微星大放光明,当是五明宫主自深渊归来,裹挟大势,推动气运升腾,依元君所见,可是如此”

西华元君冷哼一声,并未反驳。

李老君又道:“界壁难渡,星域浩瀚,危机四伏,五明宫主不知落于何处,陷入何境,不得已以大神通收回己身气运,亦在情理之中,紫微星复归于暗淡,五明宫主却并未取一分一毫帝子气运,元君不当擅自揣测,任意降罪!”

愈加其罪,何患无辞,西华元君道:“那魏十七蒙帝子传下命星秘术,送入深渊寻求机缘,深受重恩,如今不思回报,反截取气运,致使十恶凶星压迫帝星,陷帝子于危境,纵非有意为之,亦不可轻赦。天庭赏罚分明,重迹不重心,乱世用重典,不可轻易放过。”

李老君道:“元君所言甚是,天庭赏罚重迹不重心,既如此,云浆诸殿亦无须苛责,莫如暂且剥夺灵机,封禁大殿,不许任意出入,等五明宫主归来,再做处置。”

列御寇看了西华元君一眼,沉吟道:“元君以为如何”

西华元君摇首道:“帝子沉寂,命星压迫帝星,那魏十七神通广大,当真归来,吾辈未必压得住。五明宫诸殿龙蛇混杂,他人纵有贰心,亦只是跳梁小丑,无关大局,但云浆殿主乃其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