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庙的平台上,王大喇嘛一边拿着戏本,指导小让娜表演,一边随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昨天小朱的铁匠铺子开门,我看他都没去。”让娜女侠说:“奇怪,我看脱欢台吉也去了,搞的挺热闹的。他们做了个汽锤,在那儿打铁呢,那不就是他搞的东西么?”
“气锤?”王大喇嘛觉得,自己按理说应该很熟悉汉语的,但怎么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词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懂,听说就是蒸汽天兄那个原理。”让娜女侠自己也说不清:“大概就是烧水,让那个铜塞子一上一下的动,然后用带着那个铁锤子来回敲打吧。”
说着,她伸出手指,努力比划起运动过程来。
王大喇嘛本来就不懂机械,听她这么一说,更加迷惑了。
“算了,他本来就经常神神秘秘的。”想了想,王大喇嘛觉得还是不管了:“来来来,继续排练。咱们这次把旗子带上,招牌也挂好。”
说着,他又从道具箱里,拿出一堆东西来。
让娜女侠无所事事,就拿起旁边庙里发的饼,又咬了两口,看着王大喇嘛把两面写着“圣光普渡”、“奉天行义”的旗子,插在小让娜背后。
接着,他又拿出一块画布,比划了下。
“这放哪好啊……”
“你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让她穿身上,是不是反而没法突出重点了?”让娜女侠都有点看不下去了:“不是说要浅显易懂么。就算用词浅显,堆太多了也不行吧。”
“那行,这个就当场地里的宣传画了,就不挂身上了。”王大喇嘛想了想,同意了。
他把画布挂在幡架子上,退了两步:“嗯,这样也不错。”
让娜女侠也好奇地瞅了瞅,只见画面中央的人物,赫然就是娘娘庙里天兄塑像的样子:他黑色头发、穿着长袍,满脸笑容,摆出个弓步出拳的架势,一看就很快乐的样子。
天兄背后,圣母提左腿、抬右手,面色坚毅。扬起的右手握着根长竹竿,竹竿尽头挂着个红色灯笼,照向天兄面前的区域。
而天兄对面,一个贼眉鼠眼的黄头发男人歪倒在地上,撑着身子,鼻子里流出血来,王冠摔在地上,看着十分狼狈。
而三个人头上,写着两行大字:
男练义和拳,女入红灯照。
打杀阿蛮子,天兄哈哈笑。
“这是什么东西……”让娜女侠总感觉,这又是某种自己未曾想像过的构思。
“这就是字面意思啊。天兄练拳,圣母打灯。”王大喇嘛解释道:“我们这边,普通教众几乎都要从军,所以一直都有练武的传统。妇人也要从事巡逻、警戒的工作,那个灯笼就是民间常用的做标识、发信号的工具,为了区分,一般用罗马的红色。”
“我们民间的修女会,都很喜欢这种灯笼,有些聚会所干脆就用它做标志了。这个画的意思,就是号召大家,无论男女都参与进来,修习武艺,和蛮族作战。之前,我们在西北方向,就针对阿勒曼尼尝试过这种宣传,效果挺不错的。”
“当地人自己不也是蛮族么?”让娜女侠瞥了眼自己的金黄色发辫,疑问道。
“人家又不管这么多。只要你带着他打领主老爷,打欺压人的主教,他们就跟你干。”王大喇嘛说:“我们觉得,这很符合教会讲求仁义的宗旨,所以就这么用了。”
“这样啊……”
“我之前巡查各个教区的时候,去过那边。有些地方本来很富裕的,但这些年被领主大力搜刮,已经民不聊生了。”王大喇嘛摇着头说:“很多匈牙利和波西米亚的当地人,十分厌恶德意志地区来的贵族,所以响应我们、聚众练拳的,大有人在。”
“伱也别小瞧他们。这些村民有了组织,练了我们的功法之后,战斗力已经不错了。波西米亚的拳民,隔三差五就能打死几个德意志老爷。这么下去,我看他们还打算怎么待。”
他说着,让小让娜开始练习背着旗子跑圈,自己也坐到旁边,暂且歇歇脚。见让娜女侠还在吃,他也伸手从旁边木头饭盒里拿出个饼子,咬了一口。
“这回我们改了里头的调料,好吃了吧?”他得意地说。
“可以。不过你们还研究做饭啊。”让娜女侠有些意外。
“给国人发饼,是我们罗马教会的传统了。”王大喇嘛点点头:“早些年,教会刚成型的时候,就负责这些福利的分发,所以一直就这么保持下来。教会本来就是为了方便大家生活的么。以前连个铁锅都缺,现在有条件了,我们也确实可以研究下做饭了。”
“这样啊。”让娜女侠点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饼:“对了,你们的仪式,和正教的也不一样吧,为什么也吃发酵饼啊?”
“大家觉得这个好吃啊。”王大喇嘛说。
让娜女侠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