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喊上几个伴当一起上。但你想,我怎么说服他们?就直接说‘各位兄弟姐妹,跟老娘去抢男人!’”史惠贞不断摇头:“这不好吧。”
“那群一直跟着你混的,你也指挥不动?”脱欢有些意外。
“不是指挥不动。”史惠贞皱了皱眉头:“这个怎么跟你解释呢……”
“我那群伴当,都不是正经士兵。大伯下令让我禁足之后,跟着我偷偷跑路的,也就这些平时玩的比较好的人了。”
“我父亲去世早,弟弟一直在大伯那边上学、受训,家里就我和母亲。虽然不至于被人欺负,但家门也冷落的紧,所以都是其他各种人在帮忙。”
“你家也是个大族,这都不管么?”郭康有些意外。
“族里哪能管过来。”史惠贞罕见地收敛笑容:“像我想练武的时候,族里的教头就觉得,一众男孩子教起来,就已经心力交猝了。再多个女儿,不但顾不上,也太不方便——教的时候肯定要碰触肢体、甚至手把手矫正姿势的,显然不太好。”
“最后,就是母亲通过家里仆人,找到一家从北方前线回来的人。那家大哥教我骑马,大嫂教我拳法、弓箭,我才学会些军中的基本功夫。”
“这样的人还不少。我一路长大,得到了不少照顾。我也答应他们,今后如果得到家族承认,能有个前途,也会带上大家。所以,他们才会一直跟着我的。”
“现在,我还在努力找机会,打出个事业。但我运气不太好,之前打波兰人也是,参加演习也是,明明我觉得结果还行,怎么长官们就是不高兴……”她困惑地挠挠头。
一通话说下来,郭康与脱欢面面相觑。
史惠贞似乎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和导致的结果,依然没有什么认知。不过这么看来,她也不是对所有人都毫不关心。这大概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每次闯祸之后,还依然有人愿意跟着她——甚至让她有更大的筹码去惹事了。
“你还知道人家不高兴啊。”脱欢无语地说:“现在就是个讨人家高兴的机会,赶紧去干吧。”
“那不行啊。”史惠贞连连摆手:“我还没带大家建功立业呢,就先抢男人去了。我这些伴当们,别说来帮忙,不直接散伙就不错了。您这主意不行的。”
“我是台吉,你听我命令就行。”脱欢发现没法跟她解释,只好强行说道。
“哪有你这样当台吉的。说好去打敌人的,怎么第一个任务就是欺负自家平民啊?”史惠贞不服气地说。
“你这怎么说话的。”脱欢不乐意了:“我是你上司,下属不能这么跟上司吵架,知道么?”
“那你这台吉,就跟话本里的昏君一样了。”史惠贞立刻反驳道:“可惜,我不是个趋炎附势的奸臣——我史惠贞,就喜欢对自以为是的人说不!”
“……”
脱欢一脸要崩溃的表情,转头看向另外两人。
考虑到这家伙之前的“战绩”,郭康深刻怀疑,她可能真的是这么想,而不是阴阳怪气。他赶紧让狄奥多拉去说,把脱欢拉到一边,安慰了几句,劝他正常人不要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狄奥多拉本来没打算告诉她具体情况,因为她自己,多少也怀疑史惠贞能不能管住嘴。不过现在也没办法,只好顺着郭康告诉王大喇嘛的话,告诉她这个人可能是敌人的秘密线人。
“哎呀,早说么。”史惠贞这才拍了拍胸甲:“放心,我保证把她带来。”
狄奥多拉点点头,让她先回去准备了。
等史惠贞离开,连脱欢都显得松了口气的样子。
“哎,往好里想,这家伙估计不是一般的能打。”他自我安慰起来。
“怎么了?”狄奥多拉问。
“要是没有自己独特的生存诀窍,我才不信她能活这么大。”脱欢摇着头说。
“你往好里想,这也是咱们罗马能强大起来的原因。”郭康评论道:“这样的人都能活下来,没被人找机会干掉,说明咱们对于有才能的人其实很宽容。你看,这书好事啊。”
“另外,她平时和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咱们之前不就发现了么,她之前经常和那些贵妇们混一起。”他提醒道。
“是。不过说实话,我是不太喜欢那些矫揉造作的家伙……”脱欢摇摇头。
“那你想,史惠贞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折腾谁?”郭康问。
脱欢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就史惠贞这个做风,贵妇们估计比他刚才还尴尬,而且就算这样,还得捏着鼻子跟她套近乎。一想到这,确实让人忍俊不禁。
“那我们想想事后怎么说吧。”狄奥多拉说道。
“这个倒是简单。”脱欢说:“男贵族强抢妇女容易被大家指责,但女贵族抢男人,就比较少见,戏剧性也强。”
“而且,史则天那个长相……”他转头看了看外面正在上马的史惠贞:“你别说,还算是可以的。市民不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