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冯希和贺流逸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而这次,是贺流逸的选择,尽管他和冯希之间因为合租而距离拉近。
无论冯希怎么接近他,他依旧保持着冷淡礼貌的态度,拒绝她的靠近。她的主动,钱峰能看得出来,贺流逸的拒绝,他的队员也看得出来。所有处在两人中间的人,都尽量避免和他们待在同一个地方,以防尴尬。
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贺流逸已经找到了新的房子,过两天就准备搬走。冯希对此无可奈何,于是准备等他搬家后打探他家的位置,再作打算。
下午,冯希痕检部帮忙比对DNA,钱峰敲门进来了,“学姐,约做伤情鉴定的人来了。”
云庆县没有重案命案的时候,伤情鉴定就是法医岗最多也最寻常的工作。大部分时候,何建树和冯希会一起去,今天何建树去隔壁市交流了,法医部只剩她和钱峰。她站起身,想了想,“你跟着一起吧。”
“好耶!”钱峰欢呼。
伤情鉴定室在一楼入口处,不大的小房间被一个木板分割成两间,一个受理室,一个检查室。
贺流逸从外面走进大楼,就听见伤情鉴定室发出嘭的声音,钱峰惊呼道:“学姐!你没事吧?”
他快速跑进屋内,就看见一个膘肥体壮的光头手里高举着一个水杯,冯希趴在办公桌前,后脑勺隐隐有血渗出。
冯希伸手摸了摸脑袋,一片血渍,她又看了眼钱峰,虚弱道:“死不了。”
钱峰赶忙将她扶起。
贺流逸已经将男人压在地上制服,等其他刑警来后,将地上的男人抓起,自己走到冯希身边,脸上的焦急毫不掩饰,“有没有事?我带你去医院。”
说完,他将冯希抱起,向外面跑。
钱峰跟在两人身边,神色慌张,“我也去。”
冯希瞪了眼钱峰,声音虚弱,但依旧严厉,“留下,等何法医回来,你自己跟他解释和反思。还有,写一份报告给我。”
“好的。”钱峰止住脚步。
伤情鉴定有时候本来就会遇见一些对自己伤情判定等级不满意的人,他们大多数是要凭借伤情鉴定报告去打官司、争取更多的利益。
今天遇见的男人,是晚上喝酒吃烧烤和人动手被打了,于是来伤情鉴定,想要鉴个轻伤一级或二级让对方多赔点钱,但冯希看了,他只能算是轻微伤。男人很不满,冯希耐心解释他也听不进去来。旁边的钱峰忍不住回嘴,两人吵了起来。冯希拉不住架,想出门找人,结果那个男人刚好拿起桌上的水杯朝钱峰打去。冯希刚好卡在两人中间,没有办法,她便直接护住钱峰受了那一砸,于是便出现了后来贺流逸看见的一幕。
“你当时就应该蹲下来,他惹的事让他自己抗。不然,他下次还是不会改的。”贺流逸将片子放到后座,拧着眉头有些不赞同。
冯希去医院拍了CT,做了包扎,此时一脸恹恹地闭着眼睛坐在贺流逸车的副驾驶上。
“不是没事吗?再说,你关心我干嘛?”冯希缓过了神,开始和贺流逸闹别扭。
这句话一出,贺流逸不说话了。
因为冯希工作时间被人打伤,算受了工伤,被批假修养一个星期。
贺流逸开车送她到小区,他下了车,冯希却不下车,依旧闭着眼坐在位置上。
贺流逸拉开她一侧的车门,“下来吧,回家休息。”
冯希无动于衷,“头晕,不想走路。”
她睁开眼睛偏头看他,微笑:“除非,你背我上楼。”
两人僵持了一会,贺流逸叹了口气,转过身半蹲,“上来。”
上楼途中。
冯希趴在贺流逸背上,捏住他的耳垂,慢慢道:“贺流逸,我很想你,你懂不懂?”
贺流逸没有回应。
他们住在四楼,不一会,贺流逸就爬到了家门口。冯希落地,贺流逸开门。
她走进屋子,看着地上贺流逸打包好的东西,突然有些心累,于是对他道:“你回去工作吧。”
说完,她走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
或许是脑袋被打了,冯希一挨着床,就感觉无比困倦,很快就睡着了。
“咚咚咚”
“冯希,出门,吃晚饭。”
“咚咚咚”
“你睡醒了吗?”
外面吵得很,冯希睁开眼睛,房间拉了窗帘,室内一片漆黑。
“我醒了。”她回道。
起身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夜色夹杂着一片橘黄色。
她走出门,客厅和厨房都开了灯。橘黄色的暖灯,显得这个房子竟然有了几分家的温暖。饭桌是一个长方形的桌子,立在厨房旁边,桌上都是口味清淡的炒菜。抬眼,贺流逸从厨房端出一碗鱼汤。
桌上有两碗饭,贺流逸把鱼汤放到他对面的饭碗前,然后坐下,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