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仍然慌不迭摇头:“不认识。”
简颉又将一只脚跨进车里,手撑在车门上,无赖又镇定:“你们不说真话走不了。
其中一个年龄稍大的回话:“前些日子看到你的视频,我们曾经有个故人的女儿被绑架撕票了,年纪跟你差不多大,我们一直很自责。”
简颉半信半疑,但又不好质疑真假,只好说:“那你们给我一个地址,以后定期给你们送果蔬。”
年长的男人伸手拍了拍简颉肩膀:“不用了,听说你学业还未完成,这笔钱你可以拿着回去念书。”
“你们可以捐给福利院之类的慈善机构,或者是更需要的人,我目前的经济状况还不错。祝你们早日放下,一切平安。”简颉将钱扔进车内,替他们关上车门,转头回仓库。
没想到几人开车离开时又将那些钱扔在地上。
简颉赶忙捡起钱,开上皮卡,并且跟身后仍然举着相机手机的拍摄者喊:“有人能一起帮忙跟着吗?”
几人中开车的那一人,驾驶技术极高,简颉驾驶技术本就一般,跟着开了很短的一段距离就被甩开,只模糊记了个车牌号。
悻悻折返后,只得护好现金,准备空了再去公安局问问这种情况如何处理。
简颉总觉得事情不寻常,怎么会有人突然拎着近二十万扔给她一个陌生人。
唯一的解释,这些人可能跟父母有关。
第二天一早,等不到八点半,简颉就往附近的派出所走,问了民警,民警做了笔录,问询了是否需要人身保护被拒之后,建议简颉静观其变。
并建议,如果后续找不到那几人,并且不能接受这笔钱,再捐给福利机构也不迟。
很快自媒体发布的那日相关的视频也都一一下架。
简颉更加觉得应该有力量介入其中,这股力量像是在极力守着一个极大的秘密。
毫无头绪。
作为一个念了两年新闻传播学的她,第一次怀疑传播学理论。
或许奶奶知道一些什么?但奶奶不让调查。
大伯!
还有大伯。
她还不敢开高速,只能坐了直达县城的大巴,直接去大伯所在的医院,大伯见到她,虽然人还被束缚在病床上,看上去还算清醒。
大伯开口问她:“化学课还听得懂吗?”
大伯对她的认知还停留在初中时代,简颉给他剥了一个橘子:“大伯,你知道我爸妈去哪儿了吗?”
“绑起来了,钉子、钉子、钉子,很多很多钉子……”大伯已经开始在病床上挣扎。
简颉不忍再问,大概引起大伯对医院一些治疗手段不好的回忆。
她叫来护士,护士做了安抚之后,示意简颉不要提问,最好是安静陪着,不要让病人处于激动情绪中。
简颉安静坐着看着病床上这个跟自己有着极其相近的血缘关系的人,想象着父亲模糊的身影。
安静躺着的大伯忽然开口:“很疼。”
“哪里疼?”简颉赶紧起身要去喊护士。
“二小。”大伯似乎是不假思索。
老家会用排名给孩子取乳名,这是在说简颉的父亲。
绑起来,钉子,很疼……
结合那天来的几人,简颉觉得越来越接近真相。
或许她的父母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简颉每次来看大伯都是跟着姜宁绪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大伯提到她的父亲。
简颉不敢问,怕他情绪激动起来又什么都问不出来,只静静等他自己说。
再抬头看向大伯时,他已经睡着了,简颉替他拉高了被子走出病房。
看看手机上的日历,离过年只有一周了。
“每日有机”APP上挂了配送的倒计时公告,简颉在电话中简单交代了大勇一些注意事项,并且叮嘱大勇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把她的皮卡开回来。
在老家过年的时候,她需要皮卡带姜宁绪去海边兜兜风,以及再开口问问父母真实的去向。
简颉不再相信姜宁绪也不知情。
她还记得两个半月前承诺祈靳邶,过年的时候带他去江边放烟花。
短短两个月,一切都变了。
她从来都不曾发现自己对于找父母这件事这么执着,这些年她都平静以待,现在似乎开了头就回不了头了。
她太想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大勇将她的皮卡开回来后,简颉同姜宁绪撒娇,要姜宁绪陪她去海边。
姜宁绪摇摇头,非常排斥。
简颉软磨硬泡,生平仅有的一些撒娇招数都用上了,几乎是强迫着拉着姜宁绪上了车。
浪花裹挟着海风冲到人跟前,昏黄的海平面上,还有未归家的货轮行驶。
简颉趴在栏杆上,发着呆,再转头去看姜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