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真正的低调却奢华,彰显财力。
只是稍微查一查,就能知道孟家窘境,孟家先祖的确配享太庙,可跟这位老祖相比,后人实在没什么出息,孟元的祖父好赌,竟在短短十年内,败光了家里的田产铺子,也就是孟元还算会读书,考了个举人,在国子监任职。
饶是如此,一家子过得紧紧巴巴,孟秋蝉这一身跟世家小姐们打交道的行头,都不知是攒了多少年才攒下的。
谢怀则正是看上孟家这一点,孟家有求于他,孟秋蝉没有强大的娘家,才好掌控。
过门之后,她没底气,便不会惹是生非,只能安分老实,更不会,欺负他的窈窈。
“不过这聘礼,比我祖父和父亲娶妻下聘,要少五成,你需明白这一点。”
孟秋蝉不禁要问,凭什么,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要少。
“我祖母是大长公主,我母亲是宗室皇族又是父亲心爱之人,无论家世还是别的方面,你都不能相比。”
谢怀则嗤笑:“不过谢家的聘礼,减少五成也足够让你们一家子十年吃喝不愁。”
孟秋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世子,这是在羞辱我吗?”
谢怀则挑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以为这是个交易。”
世间能把婚嫁之事说成是交易的,大概只有眼前这一人吧,孟秋蝉此时才意识到,这人跟她幻想中,温柔体贴的情郎模样,完全不同。
“交易?”孟秋蝉喃喃自语,神情茫然。
谢怀则一点也不觉得脸红:“不仅是聘礼可以不必抬回来,嫁妆你想拿多少也随便你,反正都是你自己的东西,过门后谢家也绝不会用你的嫁妆,至于你哥哥的事,京兆府下县丞有个缺,他可以去补上,虽然只是从七品的小官,但京兆府与别府不同,这是京官,晋升快,而且是个肥差,他若愿意,你我婚后便可以去上任,还有你家借的贷,我也会帮忙还清。”
“世子说这是交易,我们孟家,我,又要付出生命。”
谢怀则目光锐利:“我希望你,安分守己,恭顺听话,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让你做什么就不要做什么。”
这是娶妻子,还是娶个傀儡?
孟秋蝉读过几本书,有读书人的傲气,她也想甩脸子想直接冷笑说绝无可能,但她无法拒绝。
孟家只有些清流名声,外表光鲜内里是个什么样子,只有他们家自己知道。
不,还有眼前这位谢世子,也知晓。
哥哥只考了个秀才,至今没有官职,只靠着父亲那点月俸,拆了东墙补西墙其实过得紧巴巴,但为了维持场面,让她能在贵女圈里站稳脚跟,钓个金龟婿,阿娘甚至在外面借了印子钱,给她置办行头,买丫鬟。
那日骊山行宫,她去救谢世子的通房,是浩浩荡荡,好像服侍的人很多,却把自己娘亲的丫鬟,大哥的丫鬟都带了去。
谢怀则的妻子,安国公公府的世子夫人,她实在没办法拒绝。
只要攀上谢世子,他们一家的日子都会好过一些。
“好,我知道了,我会听世子的话。”
谢怀则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若是接受不了,左右婚期还有半个月,你可以随时悔婚。”
孟秋蝉摇摇头,眼巴巴的看着他,还想说点什么,谢怀则站起身:“今日便到这,你我男女有别,不可私相授受。”
他竟是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了。
孟秋蝉呆愣在当地,攥紧了手里的帕子,等乳母唤她名字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手里的帕子已经被抠出一个大洞。
乳母很是不满意:“这位谢世子,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们可是未婚夫妻,姑娘是未来的世子夫人,他这是跟自己的未婚妻说话,还是在吩咐下人。”
孟秋蝉心里的难受不比她少:“谁让我不是那些跟他门当户对的大小姐呢,有求于人,达到目的之前便只能任人予取予求,我又能怎么办。”
乳母咬牙:“姑娘,就非得嫁谢世子不可?老奴瞧着,照这个样子,姑娘嫁过去要受些委屈。”
孟秋蝉却看得开:“生为女子,嫁去哪里只要在婆家,没有不受委屈的,那可是安国公谢家,名动京城的神仙公子,能嫁给这样的人,是我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
“可这婚前就没什么情分,而且他身边还跟这个狐媚子,那日咱们可是看见了,为了这个狐媚子,他可是紧张的很。”
孟秋蝉很冷静:“不嫁谢世子,嫁别的男人,他便不纳妾吗?这世上有几个不纳妾没通房的男人,家里都那个样子了,我爹那个老古板,身边不也有两个妾姨娘,谢世子这样的男儿,盯上他的更多,嬷嬷想想,就连赵雪芙那个任性骄纵的女人,都没能如愿以偿嫁给他,我却能,不正说明,我比那些家世好的贵女们,更优秀吗?”
“至于他宠不宠我,爱不爱我,只要我是正头夫人,我便有礼法袒护,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