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
因为卫婵,因为一时的情动,就要被算计一生,她要背负多少罪孽。
他做事为什么总是这样极端,爱也爱的深情,恨也恨的极端。
她好怕,为什么自己会惹上这么一个修罗恶鬼,就不能好好说再见,放过彼此,他们依然是小葫芦的爹娘,这还不够吗,他非要把她身边所有人都赶走,才罢休?
“你是不是,在后悔?招惹了我这么一个男人?嗯?”谢怀则的语气甚至有些愉悦。
卫婵气的咬牙:“你怎么是这种人,你根本就不讲道理!”
“是阿,我就是这样,记仇,卑劣,小心眼,我想弄死谁,就会一直憋着坏找机会弄死他,同样,我想得到谁,她也绝对跑不了!你把我当成什么风光霁月的神仙公子了?”
他本就是个表面光鲜,内里坏的流脓的男人,只是以前没有遇到让他如此执着的东西罢了。
“现在才明白这一点,不觉得,太迟了吗?”他的手在她身体流连,灼热的吻落在她的发间,脸上,不一会儿,那身江南织造的月影纱藕色大袖,就这么落到地上,堆堆的,宛如盛放的花瓣,只剩下一件白色抹胸裙。
他很有耐心,剥笋壳一样,饶有兴致,如同猫咪逗弄爪中的猎物,看她一点一点,妥协,甚至崩溃。
“你这个,混蛋!”
“你再大声一点,最好把人都引来,让那位林公子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在我怀里娇喘的,也让他,彻底死心。”
卫婵怎么可能大声呼救,她羞都要羞死了,被发现了,对她完全没好处,陛下一定特别开心,不必左右为难,顺理成章给他们赐婚。
不论陛下口中说,对她有多恩宠,实际上,他偏向谢怀则,只是明面上还要做的公正罢了。
“我不想,这样。”卫婵在低喘,夹杂着无助的泣音,因为生理性的难过和心理性的耻辱,泪珠不受控的坠落,全被他卷入口中。
谢怀则轻叹,自己心中也有无可奈何:“现在已经不是你想不想,无论我和你,都没退路了,我绝不可能,放你离开我。”
“混蛋,混蛋,滚开,离我远点,我真是瞎了眼,就不该为了赚三两银子就接近你。”
早就晚了。
她已经变成他心上的疤,身上的瘤,割掉都能要了他的命,她是鸩酒,明知继续沉沦,他会变成自己厌恶的那种男人,耽于情爱,全无理智,可他还要继续喝下去,因为这是,他的续命甘泉。
“那也没办法,我就是这种人,可惜你以后,要跟我这种人过一辈子了。”谢怀则闷闷的笑。
“你想嫁给别的男人,跟他双宿双飞?还想躲到云城封地去?就以为我没办法了吗?你做梦,这辈子,你也别想摆脱我!”
他凶厉的模样,若是卫婵清醒,看到定然觉得恐惧,可现在她双眼模糊,已经看不清面前男人的表情。
“窈窈,你不能不要我。”谢怀则忽然埋入她的胸前,温热,潮湿的眼泪,顺着她所剩不多的衣襟,流下。
刚才还那般狠厉,现在忽然又开始示弱,甚至哭泣。
他真的,好像疯了。
“我都已经,为你这样了,你怎能甩手一走了之,是你害的我,不再是我,你却说不要就不要,就为了一个陆明月,你这样对我,不公平。”
他对她,就很公平吗?
卫婵想,不如杀了他算了,一了百了,可非但杀不了他,甚至孩子也知道这是他的亲生爹爹,若孩子知道,自己的亲娘想要杀亲爹,会变成什么样。
“我的窈窈,就算是变成鬼,我也得缠着你,活着,同我在一起,死了,你也要跟我葬在一个棺材里,生生世世的,你说好吗?”
他简直像是什么艳鬼,死命的缠着她,不放过她,生的那么瑰丽白净的面皮,内里却如此偏执,吓人的可怕。
卫婵终于忍耐不住,尖叫出声,她设想的,陛下等人看到她丢脸的姿态,并没有发生。
不知何时,太液池早就没了人影,安安静静的,她手上的带子,也被解开了。
卫婵用尽力气,甩出一个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谢怀则的脸上。
大概这辈子,都没人敢给谢世子甩巴掌。
他的确有些意外,微微一愣,可随即,就笑了,笑的了然,邪气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