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风箱,这对此刻的我来说无疑是今日的不知道第几个坏消息——早知道来之前多练练说话的技巧了……我不合时宜地想。
“没事,你去哪?”说话间,他已经伸手接过我左手边那只大箱子。
见他伸手过来,我连忙松手,后退了半步,半个身子也退到了伞外。
他看了我一眼,许是觉得真是这么怪的一天碰上我这个怪女人,但也没说什么,拉着箱子就要走。
我有些尴尬,两人就这么中间隔着半个人的距离一路挪行到了酒店门口。
肖战收起了伞,率先一步帮我把箱子送到前台,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抬脚踏进酒店。
不知是因为我今天运气实在不好,还是我的运动鞋和这大理石地面在雨水的挑唆下实在看不对眼。没走一步,我便脚下一滑作势要倒。
我心里一阵哀嚎——不是吧不是吧,第一面已经够丢人了,还要让我摔个大屁墩来给他看吗?
我一边哀嚎一边手上使劲撑着行李箱,总算在我屁股离地还有七十公分的时候止住了下滑的趋势,狼狈地站了起来。但尽管如此,我的鞋还是在和地面摩擦的过程中发出了嘹亮的一叫,在这雨天又清冷的大厅显得格外刺耳。
我抬头,正对上肖战黑色口罩上弯弯的眼睛。他原本放开行李箱的手又搭了上去,交给旁边的一位小哥:“还是麻烦你们送这位小姐上去。”
我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小心翼翼地经过他身边挪到前台,掏出身份证办理了入住。
“谢谢你啊……”
“小事。”
话音刚落,他便又撑着伞走出门去,应该是去办方才被我打断的什么事。
经过这一番折腾,外头雨小了些,我隔着酒店的玻璃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直到他拐了个弯,在影影绰绰的雨幕间,再望不见那把黑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