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缓缓睁开,周围一片绿油油的,“我是死了吗?”
“还没有,不过快了。”
一位姑娘的声音传来。
温夭夭这才勉强坐起身,原来他们已经在山林里了。
谢清寒安静的躺在她的身侧,一位姑娘正拖着他们前行。
温夭夭看见姑娘吃力地拖着两人,挣扎着要起来:“姑娘,多谢你了。我下来走就行。”
“你能醒来,那可太好了。不过,你可别折腾了。你失血太多了,走不动的。”姑娘回头看她,她浓眉大眼,干练清爽,声音爽朗。
温夭夭不肯,她坚持下来走。只是她脚下虚浮,走了没两步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哎,都说了,你失血太多,走不动的。”姑娘有些生气地看着她,“好不容易把你们俩抬上这板车。”
她说完又觉得抱歉,走过来扶起了温夭夭,“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我就是……”
“夭夭,你怎么了?”好在谢清寒终于醒了,他从板车上坐了起来,刚好看见这一幕。
那个姑娘松了口气:“还好你醒了,你又没受伤,还坐着干什么,赶紧下来帮忙啊。”
谢清寒这下也看清了,温夭夭身上全是血。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板车上,“夭夭,夭夭。”他轻声唤着。
温夭夭看着他关切的眼神,虚弱地说:“我没事了,是这位姑娘救了我们。”
“多谢姑娘,还请问姑娘高姓大名?”
那姑娘似乎是松了口气,抬头看着他,“我叫祁路遥。你别废话了,快点拉吧,等回到我们宗,自然会有办法救她的。”
谢清寒点点头,他虽然不知道刚才在他昏迷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见温夭夭身受重伤,手里还握着“冰河”,心里也已经猜出了大概。他自然接过了拖板车的重任,向山里走去。
远远能看见一个院子,门口还有个石碑,上书“逍遥”。
这两个字笔法苍劲有力,颇有大家风范。在此山之中,有空中流云,有山间清风,与“逍遥”二字相得益彰。
此时正有小童走来,祁路遥赶上前去,“小洲,爹娘在吗?”
那小童名为小洲,他回头看了看山门,又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师娘在家,师父就在那儿。”说着指了指他身后。
“师父。”他喊了一声。
那小童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跟了一位中年男子,“小洲,怎么了?”
小洲回答他:“师父,师姐在前面,好像又带了人回来,估计是没地方住,问能不能收留他们。”
这个叫小洲的孩子,可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他们没地方去了。
温夭夭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确实很邋遢。“这一身很像流民吗?”
“总比像朝廷钦犯要好吧。”谢清寒安慰她。
听起来勉强算是安慰吧。
祁路遥大声对那名中年男子喊道:“爹,我带了两个人回来。”
“好啊,远道而来就是客,不如去我们逍遥宗坐坐吧。”他的师父看起来就是个很好相与的人,他说话的时候都含着笑意,话语亲和,眉眼之间轻松愉悦。
这位师父要去山下,三人和小洲上山。山间潮湿,这气候更像是在南方。
“你们从哪儿来啊?”小洲问道。
“我们从梁国来。”谢清寒回答。
“这个哥哥看起来挺有力气的,刚好能帮我砍柴。哥哥,你会答应的吧。”小洲这孩子,还挺会拿捏人的。
“行,砍柴我在行。”谢清寒如今跟着他走,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是嘛,那我倒要看看。”小洲嘴上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样老成,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你们俩都行了吧,赶紧的。” 祁路遥打断了他们不着边际的对话。
“快走吧,马上就到我们逍遥宗了。”小洲说着便跑了几步。
逍遥宗这个名字,温夭夭着实是没听过。不过她久居深宫,外面的事情,她不清楚实属正常。她转头看向了谢清寒,谢小将军常年征战在外,应该是知道的。
“我也没听过。咱们跟着进去看看吧。”
逍遥宗这个名字倒是挺大气的,就连这两个原来有身份的人都被唬住了,还以为是个大门派,原来只是山门气派而已,这偌大的山林间,竟然只有一排小屋。
“小洲回来了?怎么这么快?”一位中年女子走了出来。
“师娘,师姐带来了两个客人回来,师父下山去了。这个姐姐受了重伤,快要死了。”
小洲这孩子是会说话的。
这位中年女子原本懒洋洋的,听他这么说,才赶紧请两位进了房间。“你们先进来吧。”
谢清寒把温夭夭抱进了屋里,“谢谢师娘。”
温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