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较轻的右手,理了理官鸢刚刚弄乱的头发,用几是细不可闻的力道,珍重而虔诚地抚过官鸢的面颊。

“我想再见你一面,想了好多年呐。”

秦止出了门,黑金色的衣裳更是衬出其几分松竹之相,玉树之骨。

秦止轻声关了门,在院中取下一只碧色清脆的桃枝,这不是桃花的季节,枝上有叶无花。

“那便用你原先最爱的桃树吧。”

秦止站在庭院桃树下,认真的剥去桃枝上的绿叶子,仿佛这是他这颠簸半生余下,最重要最痴望的事。

桃枝折断处,归人心意迟。

官鸢清晰的记着,祖母手上有一枚血玉扳指,可是祖母下葬时,那戒指不见了。

说是流匪贪财掳了去,可是淮南江宴戒备森严哪里来的流匪?可是官家长枪征战沙场无敌手,哪家的流匪能讨得好?可是依稀记得一个身着华衣的貌美妇人,取下来祖母手上的戒指。

血玉戒指是一双对戒。

流觞曲水,极尽奢靡,舞女换了一批又一批,跳了三天三夜。正值盛夏,贪凉取的冰块,便有三千余坛。所过之处,烟云缭绕,丝竹不绝不知天上人间。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睡在这桃树下?可是迷路了?”一个看不清面目,身材修长的少年人弯腰弓身轻声说到。

“我可没有睡,我就是走累了坐会儿,倒是你我刚刚瞧着你上树摘桃子。”

“诶诶,你可别乱说,诺,分你一个,我是…,分了你桃子,可不许告诉我阿娘了。”少年从怀中掏出一个桃子,拿手帕仔细的擦了擦,递给小官鸢。

官鸢也不避讳,走了许久的路,刚好饿了,拿起桃子就开吃。

“甜吧,这桃树生的高,我可好不容易摘的。”

小官鸢两颊鼓起,认真的吃着桃子。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只得大大的点头,表示肯定。

少年人看见官鸢的反应,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姑娘有意思,走吧带你回宴上。”

“跟紧点,可别迷路了。”

少年人的身影在阳光下渐行渐远。

官鸢看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只是无论是当时的小官鸢还是现在的官鸢都辨不清读不懂这情愫的来源。

“阿娘,孃嬢呢,阿鸢想孃嬢。”

“阿鸢乖,孃嬢在后面商量重要的事情呢,待会就来了昂。”母亲的面目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官鸢拽了拽母亲的衣角,转身去寻孃嬢了。

‘不要去,不要去!别去官鸢,快回来,不要去不要去,不要!’

官鸢本能的去抗拒,阻止那个年轻的自己迈上那条路。

“鸢儿,你怎么在这儿?”

“你怎么在这儿?”

不要,我不要在这,我不要,我不要知道。我不要!

“不要!”官鸢猛的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气,尘封的记忆被撕开一角,血肉模糊。

官鸢只觉得头痛欲裂,良久才缓过来,倚着床/背整理思绪。

“那茶果然有问题,不过…不亏。”

门被轻轻推开,秦止抱着一怀的桃树枝回来了。

“醒了?鸢姑娘。”

官鸢瞧了一眼秦止怀里的桃树枝们。

“,,,你把我家桃树薅秃了?”

“你家桃树一颗桃子都没有。”

“这颗桃树太老了,前些年连叶子都少,结果子难为它了。”

“我只是,想要给你摘一颗桃子。”

官鸢想起梦中的场景,梦中的少年和眼前人恍惚间交叠,却又错开,走上不同的路。

官鸢叹了口气,轻声安慰到。

“那便等到桃树再结果子那年吧。”

秦止听到这话,眼睛都亮了。官鸢觉得他离梦中的少年又近了一些。

“那这些桃枝,你怎么赔我呢?”官鸢禁不住想要逗逗秦止,想要从秦止身上挖出更多少年人的影子,想要挖出秦止生动活泼的样子。

官鸢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年少残留的情愫,也是只是单纯的心疼,秦止这些年过得太苦。

从高傲的世家公子,生生折成这般放荡偏执的疯子。

他本该拥有—大好前程。

秦止神秘兮兮的从贴身衣兜里掏出来一只银蝶匣子,又从中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图纸。邀功似的在官鸢面前晃晃。

官鸢被他这一举动给逗笑了,“这是什么,这么宝贝?”

秦止看见官鸢的反应,愣了一下,低头小心的摸了摸怀里的图纸。官鸢看到秦止耳尖红了。

沉默良久,秦止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低声应到

“这是秦家机密,蝴蝶鬼刃的锻造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