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尽力不去想未来的事,琥珀色眼睛清透冷澈,似笑非笑地为自己今天的反常找了个由头:“其实你之前说中了。”
明灿:“什么?”
池潇:“我和陈奕骁有仇。”
明灿愣住。前面以为他在胡扯,难不成真是因为这个,他今天情绪才这么差?
明灿:“你们有什么仇?”
池潇:“我和他之间的事。”
意思是与她无关。
记得池潇和陈奕骁很早就认识,两个人上次碰面就王不见王,或许真的有点不为人知的旧怨。
明灿白他一眼,将好奇心压回心底:“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是很想听。”
池潇:“嗯。”
明灿:“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和他有仇你应该摆脸给他看,不要迁怒无辜的人。我只不过顺路和他一起走出来而已。”
池潇很无奈:“我没有迁怒。我刚才只是不太想说话。”
明灿:“不想说话就是迁怒。我就是这么敏感。”
她理不直气也壮,池潇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他们站在寒潮肆虐的室外,又一阵邪风刮过,池潇微微侧过身,挡在风朝明灿吹去的路径上。
她看起来似乎不冷,脸颊晕着一层温暖的淡粉色,池潇不禁想起方才捏她脸的触感,一股冲动在心底横生,他吸了口冷风,漫不经心对明灿说了句:“那以后,你就不要和他一起走。”
他声色很淡,尾音立刻被风吹散。
果不其然,明灿眼神锐利起来,语气含着几分冷冽:“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池潇:“行。”
由于身高差距,明灿望着池潇的时候总要仰起头。她目光顺着上扬的睫羽,落在他脸上,看到他头顶乌黑的碎发被寒风带起,高大挺拔的身姿挡在她身前,一堵墙似的,让寒风不得顺利逼近。
明灿的嗓音倏忽间又软下来,像是觉得刚才答复的那句太冲了,含含糊糊地改口:“呃……总之,你这个情况,我现在知道了。”
说完便转过身,对着车窗梳了梳被风吹乱的头发,又拢了拢身上外套,小动作很多。最后打开车门,伸手推醒安全座椅上那只嗜睡的神兽。
淼淼懵懵懂懂地从车上爬下来,左手牵着池潇,右手牵着明灿,走进单元门坐电梯上楼。
“哈欠……”他嘴张得大大的,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扭头看身旁的爸爸妈妈,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180度大转弯,突然变得非常的和谐,和谐中还透着一丝尴尬,从楼下到楼上,再到走进家门,一直没有人说话。
回到家,明灿去洗手间刷了遍牙,出来找到药箱,拿出消毒的药品给池潇扔过去,颐指气使:“擦一下手。”
池潇:“没事,不脏,没破皮。”
“我的嘴当然不脏。”说到这儿,她似是忽然感觉到羞耻,轻轻咳了两声,接着说,“我是怕你回去不小心蹭破皮,感染了赖我头上。”
池潇不禁失笑,拿起她丢来的东西,从善如流地给手上的齿痕消毒。
明灿坐在他斜对面的沙发上,像个正儿八经的领导,把接下来几天需要他办的事儿又重复说了遍,重点就是大后天的云山雪场之行。
“大后天……”池潇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1月28日?”
明灿:“对呀。”
池潇脸色莫名变幻了下,明灿纳闷:“28日怎么了?”
原本仰靠着沙发的男人,这会儿忽然离开沙发靠背,身子微弓,手肘搭在膝上,犹豫不决地,低声对明灿道:“我突然想起来,28、29两天,我的三个舍友刚好也在云山雪场玩。有可能会碰见。”
明灿怔然:“这么巧?那个雪场也不出名啊?”
池潇揉了揉太阳穴:“前两天他们……帮了我一个小忙,我给他们每人送了张云山雪场三天两夜豪华游的票,时间正好是27至29日,酒店恰好也在我们要住的度假村里。”
明灿:……
这事真怪不了他,他给舍友送票在前,明灿给淼淼报班在后,两人完全没沟通,结果恰好撞上了。
现在已经进入寒假,最适合滑雪的时候,哪个滑雪班都是爆满的。大后天那个班,条件好口碑好,老师也厉害,明灿本就是捡漏得来,若是退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抢到其他令她满意的儿童滑雪课程。
时间上也不好更改,明灿可不像池潇那样随随便便,什么时候都有空,滑雪回来她要练琴,要参加音乐会,要搞创业比赛,还有淼淼,淼淼之后的时间也有别的兴趣班安排,再往后又要过年……
淼淼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一边玩平板一边听爸爸妈妈说话。
听到这里,他茫然地仰起脸,语气带着失落:“我们不去滑雪了吗?”
明灿感到头疼,真想不带池潇,就她和淼淼两个人去。可是滑雪不比其他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