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州中部有一条东西向连绵千余米的山脉叫七青山,而青羊宫和七星派便位于七青山的南北两面。两门派隔山相处,虽有数百年的恩怨,却不得不共享中州的灵力之眼,因为中州的灵力之眼刚好出现在两个门派之间的七青山上。
此时,在青羊宫的议事宫殿之中,坐着四位分神境强者,他们分别是青羊宫的宫主羊婴老道和驼婴老道,七星派的掌门季辰星和副掌教燕飞天。
四人分主客两边相对而坐,一时之间却都没有说话,整个大殿之中,气氛显得紧张而沉闷。
四人中,羊婴老道的修为最高,原本就颇为自负,又因为两个门派宿怨极深,所以羊婴老道对季辰星和燕飞天并没有丝毫友善之意。为此,此时面对一副兴师问罪嘴脸的季辰星和燕飞天,其脸上毫不掩饰地浮现着不屑之意。
倒是驼婴老道因为心里有鬼,脸上带着不自然的微笑,因为羊婴老道和季辰星都不主动说话,为了打破沉闷,他只得先开这个头,笑咪咪地看着季辰星,故意装傻地说道:“季掌门和燕兄难得登门,今日突然造访,不知有何见教啊?”
季辰星冷哼了一声,却看着羊婴老道,反问道:“难道羊宫主不该跟老夫说点什么么?”
羊婴老道眼珠咕噜噜一转,脸上就此浮出一抹笑意,竟而故作恍然地说道:“季兄终于赶在年龄劫到来之前突破了境界,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之大事。本宫主却没有去恭贺季兄,当真是失礼之至!难道季兄今日前来,竟是因为此事特意来问罪的?”
驼婴老道忙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个贺礼我们一定补上,请季掌门息怒。”
季晨星脸色一沉,冷笑道:“两位还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羊婴老道故作不解道:“难道不是因为这个?”
季辰星怒道:“老夫无暇跟你们绕圈子,我只问你们,你们是不是真的抓了李坤的家小?”
羊婴老道和驼婴老道交换了一下眼色,驼婴老道即刻故作惊讶地问道:“不知季掌门听谁说的?”
季辰星和燕飞天也交换了一下眼色,燕飞道:“该事已经在整个昆仑境修仙界都闹得沸沸扬扬了,难道你们还不知道?或者说,这真的只是一个谣言?”
驼婴老道说道:“原来是燕兄听到的传闻啊?我们倒是听闻李坤要来抢夺我们中州的灵力之眼。”
燕飞天诧异道:“如此说来,你们并没有真的抓李坤的家小了?那外面又怎么会有如此传言呢?难道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传播这个谣言,就此把李坤引向我们中州?如此用心真当歹毒!”
驼婴老道跟羊婴老道又交换了一下眼色,均没有接燕飞天的话。
季辰星何等世故之人?自然立刻就看出了其中端倪,知道这定然不是谣传,而是真的。就此,不免在心里暗暗骂道:“真是愚蠢之至!”
同时,季辰星又在心里寻思,这两个蠢货,如此做必定惹祸上身,我们七星派也跟着他倒霉。都到这个时候了,他们竟然还想瞒着我们七星派。可我们不能假装不知放任自流,毕竟我们两个门派因为共享中州灵力之眼而成了一条绳上的蚂蚱。为此,这两个蠢货闯下的祸,这个屁股还得一起来擦。
哎!遇上如此猪队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不过,让季辰星苦恼的是,他深知羊婴老道和驼婴老道的为人,如果他们死赖到底,拒不承认此事,还真是一件头痛之事。无论如何,必须要逼他们说出真相,然后才可以共同想办法应对危机。
季辰星想到这里,突然心里一动,顿时有了主意,决定以退为进,遂故作松弛地一笑,转而对燕飞道:“师弟,看来真是谣传。”
燕飞天跟季辰星在来青羊宫之前就已经想到了羊婴老道不会承认,否则的话,他早就主动告诉七星派了,何至于要他们上门去问?所以,两人早就商量好了应对之策,务必要逼羊婴老道说出真相。
为此,燕飞天听季晨星这么说,也假装说道:“看来真是谣传,不过——”
燕飞着,反而越发做出一副忧心忡忡之态,话锋一转,对季辰星说道:“师兄,这虽然是谣传,但我反而更担心了。”
谁知,不等季辰星说话,驼婴老道却沉不住气了,忙问道:“燕兄,此话怎讲?”
燕飞天故意脸露凝重之色,面对着羊婴老道和驼婴老道,说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想啊,外面为何会有这个谣传?那定然是别有用心之人故意想要 把李坤引向我们中州啊?那李坤可不知道这是谣传,他一定会来中州兴师问罪的。这个李坤,连薛丁山老前辈都杀了,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杀的?”
说到这里,燕飞天又越发面露忧惧之色,突然加重了语气,说道:“哦,对了,不知你们是否知道,听说李坤已经灭了漠门了。”
“李坤灭了漠门?!”
羊婴老道和驼婴老道同时脸露惊恐之色,异口同声地惊问道。
燕飞天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