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哈欠,童夏知道,他这两天应该很疲惫,因为他眼底的乌青很重,但她手架在椅背后面。
"怎么这么蔫?"他声音懒洋洋的,把纸巾扔进垃圾桶里,没骨头似地的靠着椅子,两童夏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冲着镜头莞尔一笑,"走路有点多。""怎么不打车?钱不够用?我再给你转点。"他手臂往镜头前伸。"陈政泽!"童夏心跳随着这一声亢奋地喊叫,猛地跳动了下,她慢慢放低声音,"你再给我转钱我生气了。
看看。
陈政泽到底没转钱,笑的浪荡,慢悠悠地拧着饮料,吊儿郎当地说:“来,生个气让爷童夏不知道自己要对他发什么火,只能皱着眉看镜头,模样有些可爱。陈政泽随手截图,还装腔作势地威胁她:"不发火,我可转钱了啊。"“陈政泽,你钱是大风刮来的?“童夏对他随时随地给她转钱的行为哭笑不得。"差不多。"
陈政泽微微仰头喝冰饮,锋利的喉结上下滑动着,薄眼皮垂下来看着她,人极其慵懒,性感极了。
童夏能想到他薄眼皮上的细细血管的脉络,她摸过。
“童夏夏。”他换了个姿势,手肘架在桌面上,手背抵着额头,离镜头更近一些。"想我了没。"他问。
这一个答案为想了或没想的问题,让童夏很难回答,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两人从未分开这么长时间,她想了,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带着怎样的目的想的他。"信。
“你信不信我现在飞过去?"陈政泽拿打火机敲了敲桌面。意,
看着镜头说:"陈政泽,我好累。
童夏的酸涩感从眼角一路往上往下游走,太阳穴很痛,五脏六腑也是疼的,她忍着泪陈政泽神色认真了些。
“我感觉.....童夏哽咽了下,“这么些年,我活的都不像个人。”“没有家,也没有人爱我,在哪里都是累赘。”
“我好累。”
“如果我只能活到明天就好了。”
陈政泽眉心跳了下,他从未见过这样颓废的童夏,印象中,她一直乐观,坚强的,识时务,对于反抗不了的状况尽量远离和避免,对于能力范围内的恶心事情,她会全力反击,因而和她在一起时,他会刻意隐藏自己的脆弱和黑暗面。"你他妈说什么呢?你务必给老子活到100岁。"陈政泽有些急了,开始看机票。"我不愿意,人世间太苦了。"童夏掩面哭泣,第一次,彻彻底底把自己的脆弱面完完全全地展示给他看。
全身上下都疼,尤其肋骨那里。
香樟树上落下来一片树叶,无声地盖在童夏的脚面上。“遇到什么事情了?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陈政泽声音很低,耐心哄着。童夏调整好情绪,再次看镜头,红着眼温吞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伤感,可能生理期要到了吧。”
"说实话。”
"这就是实话。"
"成,不说是吧,我自己过去找。"
“陈政泽,你别来,我定了后天一早的机票,你在你家门口等我可以吗?”"不可以,我去机场接你。
"好。”
童夏从机场出来,远远看见靠车站着的陈政泽,简约清爽的白T黑裤,被他散漫不羁的个性带偏,衣服也跟着狂起来,嘴角勾着抹浪笑,漆黑的眸子在晨光下折射出细碎善良的光芒。
倚靠的那辆黑色迈巴赫贼惹眼,童夏视线一点点往后放,高架桥,鳞次栉比的大楼以此出现在视野内。
无论是人还是景都挺带劲儿,随手一拍就是大片。
童夏往他这边走,短短两分钟,看见他被人拍了六次。"早。"童夏说的有些别扭,她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来给他打招呼。陈政泽抄在兜里的手,伸出来一只,展开,让她抱。
童夏把情绪掩盖的很好,也提醒自己不要想一会儿的事,她伸开双臂,圈着陈政泽的腰,靠近,才发现,他身上有太阳晒过的味道。
“三个小时。’
“你在这等了很久吗?"童夏忍不住问。
童夏诧异,"怎么来这么早?"
“怕某人想不开,给航班公司打了电话,说你在这架飞机上,我才忍住没回去。”陈政泽捏着童夏的下巴,低头吻了她一下,"说吧,那天丧什么呢?"
"生理期。"
"你再骗我个试试。"陈政泽眼睛里勾起戏虐,“不怕我晚上收拾你?"
童夏耍了个小聪明,弯腰,从他手臂下溜走,跑到副驾驶那边,隔着车和他说,"不怕。”
上你最好别哭,挺住了。"
陈政泽见她又生龙活虎的,内心的担忧稍稍淡了些,冲着童夏点点头,压低声音,"晚车里放的依旧陈奕迅的歌,《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陈政泽漫不经心地跟着哼唱。
"在举手投降以前,让我再陪你一段。”
他唱到这句时,童夏偏头看窗外,心像是被燃着的烟头点着般的疼。车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