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翌日,清早!
大同城城楼之上。
总兵王勋负手站在凭栏之边,目光凛冽。
他后面的大同城守城将士一个个气宇轩扬,杀气腾腾!
没错!这一次与鞑靼王子率领的蒙古铁骑一战,明军如洪水猛兽一般摧枯拉朽,把蒙古铁骑中的七零八落,何其的壮哉!
半月以来,萎靡不振之气一扫而光!
更为重要的是,这一次明皇竟然御驾亲征,率领三千魔化不死锦衣卫犹入无人之境,将三十万蒙古铁骑杀得溃不成军。
而且,一向飞扬跋扈的鞑靼王子,竟然被毙于马蹄之下!
如此一来,明军士气如虹!
“报!”
就在此时,斥候飞奔来报。
“念!”
总兵王勋一甩披风,沉声道。
“启禀总兵大人,我们安插在蒙古军营的线人发回密报,蒙古悍将也烈接任副帅一职,集结三十五万蒙古铁骑,准备今日再次强攻大同城,而且…他们还扬言,一旦城破,汝阳王将准予也烈屠城三日!”
也烈!
听到这个名字,王勋顿时脸色猛地一沉,咬牙切齿。
“竟然是这个畜生!”王勋脸色一沉,怒道:“那一年我的老父亲就是死在此人一铁锤之下,而且是活活打死…”
“没错…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是被这个畜生凌辱而死,我的姐姐被这个畜生拉到军营,让数十位蒙古人轮流糟蹋…最后,我姐姐被抛尸荒野…”一位明军将领听到也烈之名,气得浑身发抖:“我曾发誓,一定要投军矢志,守卫大同,有朝一日能手刃仇人!”
“嘎嘎…”这一位明军将领刚刚说完。
却见又是一个中年副将猛的冲了出来,死死的盯着蒙古军营的方向,怒道:“我终于等到这一天,十年前就是也烈,血洗我们村寨,三百男丁无一活口,而一百多的女眷被他们掳走,最后…”
说到这里,这一位明军将领泣不成声,一双铁拳砸在城楼之上,石屑震落。
顿时之间,竟然有十几位明军将领与也烈仇深似海!
“诸位,这个也烈就是当年也先的孙子,他们祖辈双手都沾染了大明子民的鲜血!”王勋振臂一扬,喝道:“是时候跟他们做一次了断了!”
“没错,明皇陛下万岁!”
有人高呼而起。
“明皇万岁!”
“明皇万岁!”
“明皇万岁!”
……
顿时之间,声震长空。
“诸位,这一战敌众我寡,兵力悬殊,可谓是生死存亡一线之间,来!”王勋猛的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之上一划,一股血溅狂涌而出,“把备好的酒坛端出来!”
随着王勋一声大吼。
只见两位兵士扛着一坛烈酒到了跟前。
“平素我王勋禁止尔等喝酒,那是因为明军条例禁止喝酒,今天,我王勋带头破戒,喝了这一碗血酒,浴血沙场,报效国家,万死不辞!”
闻言,其余的那些明军将领毫不犹豫,割腕滴血!
而后。
王勋先用碗勾起一碗,仰头痛饮。
“诸位,这一碗是断头酒,若能得胜归来,我王勋私自宴请诸位一醉方休,若是未能归来…这一碗酒就当做是我王勋送诸将一场…若是我王勋死在乱骑之下,请诸军清明之日,坟前告知一声!”
“喝!”
“特娘的决一死战!”
“以血还血,死守大同!”
众将端起烈酒,仰头一干。
……
轰…
滴答滴答…
突然之间,城外铁骑狂卷,战马嘶鸣,旌旗招展。
黑压压的一望无际的蒙古铁骑席卷而来,尘嚣漫天飞扬,冲天狂澜遮天蔽日…!
“报…蒙古鞑靼要发动总攻了!”
斥候飞奔来报。
“好!诸位,血拼的时候到了,上血刃!”王勋沉喝一声。
“上血刃!”
城楼之上,诸将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全都多了一把血红的匕首!
此匕首,名曰:血刃!
大同城素来传统:血刃出,必嗜血,人不死,不归鞘!
这是要与蒙古铁骑决一死战!
“辽东参将萧风,驻守东门,延绥参将杭雄,副将总兵朱峦驻守南门,游击将军周政,驻守东门,宣府游击将军时春驻守北门,其余诸将,随我出城迎敌,拒敌于城门十里之外!”
“是!”诸将应答。
“杀!”王勋一提一杆长枪,身形一弹射,越过城楼俯冲而下。
以此同时,身后十几位副将也是猛的一跃,从城楼之上一跃而下。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