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唾骂。
待这谢状元息怒忘记了这件不愉快的事后,他再想别的法子来拉拢这谢玄机。
……
书瑶是庭兰居的一等大丫鬟,她每日替主子协调着庭兰居的大小事,虽是个奴婢,但她在谢府这等大世家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领的月钱也仅次于那些资历高的老嬷嬷和管家。
除此之外,她底下还掌管着庭兰居的长随小厮,还有一应二三等丫鬟。
至于那些烧茶煮炉、喂鸟浇水的活自然是由那些丫鬟来做了。
婢子知主心,她明眼便看得出来这些日子男人对海棠院的关注不再似寻常,男人也不再过问表姑娘的事和功课。
若在先前,她会觉得是男人心善,对表姑娘在谢府的际遇起了怜悯之心,平时便会叫她去海棠院送些东西,虽次数频繁了些,这也在正常分寸之内,长孙向来仁慈。
然现在,她却一点儿都猜不透男人的心思了。
就在昨日,姑娘们都文广堂念书回来了,她便打算把主子叫她从外头寻人采购回来的胭脂给送过去。
可刚回庭兰居的男人披着暮色,走过穿堂,却见她端着东西就要往外头走,便叫住了她,问她去何处。
书瑶说明了原由。
庭院古树影动,假山间又填着花木,就在这黄昏暗影中立着道青袍。
天光已经暗去。
书瑶看不清主子的面容。
只觉得他的眉似一缕雾,声音似雪。
谢凌道:“不用送了。”
说完,那青袍的影子在地砖上一动,再看时,男人已远去。
而过了一日,此刻的书瑶拿着手里由长随带回来的水粉盒子,却拿不定主意。
这是盒千金难求的玉女桃花粉,满京贵女想要的要不到,据说连宫里的贵妃娘娘都在用,据说加了蚌粉、蜡脂和壳麝等物,因制作材料隐秘,所以这才显得珍贵。
书瑶知道,这是男人点名要给海棠院的。
不知为何,主子给海棠院的东西就是要比别的姑娘好些。
想了想,书瑶还是捧着它去过问了下男人。
书瑶跨过门槛,望着屋中的人,问道:“长孙,这盒玉女桃花粉还给表姑娘送过去么?”
正在案边读义理书的男人这会儿头也不抬。
书瑶已经知道答案,却有些不愿。
阮凝玉是将来的皇后娘娘,若主子若跟以前那样待表姑娘,何愁和皇后的关系不好?
可这阵子谢凌的态度十分冷淡,书瑶不由的想,主子跟表姑娘这对表兄妹是不是闹了矛盾,又或者表姑娘是否再度做错事令男人不喜了。
可她不过是奴婢,总归不是她能劝的。
书瑶又问:“那这盒玉女桃花粉还是收回库房?”
谢凌看了过来,便见那莲花瓣粉盒被丫鬟托在手上。
他原本想着上回给表姑娘送的那套青瓷茶具她反应平平,便想着还是送些女儿家喜欢的水粉给她,这样她应当会欢喜些。
而如今,这莲花瓣粉盒怕是要同他的那封信一般,被人丢弃在角落里。
谢凌忽然觉得,宁安侯府那夜果然便是错误的。
兜兜转转的,还是回到原点。
他对表姑娘的念头原本就应该封尘。
书瑶很快听见他道:“几日后不是菊花宴么,祖母会为我挑选未婚妻。”
“到时要交换定情之物,便将这盒水粉加进礼单。”
这盒玉女桃花粉不应该同他的那封信一样,渺无音讯。
书瑶怔了怔,便说是。
而这时,在屋内候着的苍山却是看了眼谢凌,垂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