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蛟阁。
这座孤独的塔楼伫立在蛟龙河畔,俯瞰半壁神农城,远眺巍峨神农峰。
此刻,阁楼之顶,凉风习习,两道青衣身影比肩而立,正是白云生与松鹤楼中那抚琴的神秘男子。
“籁天兄修为不凡,怎会甘心栖身一座小小酒楼?”
白云生完全看不透身边人的实力,不过从他的感觉判断,此人应该处于蓝魄境,这也是在酒楼里他出手帮忙的原因——白云生想结识籁天,所以此刻他话里也是礼意颇浓。
“修为不凡又怎样?”
白云生没想到他这一问倒让籁天顿生惆怅:“生命终老无人伴,徒争矣。”
夕光已现,黄昏来临。
静谧的蛟龙河水渐渐起了波浪,河上人舟泛泛,尽是归家之鸟。
白云生道:“看来籁天兄也是性情中人。”
“哦?何以见得?”
“松鹤酒楼的戏台上有两个座位,一人抚琴,一人奏箫,可箫者的位置上有断箫却无人,想必籁天兄的心结就在那断箫上。”
白云生认真地推测道,脸上毫无得意之色。
“让白兄弟见笑了。”籁天苦笑一声,脸色很快恢复如初,道,“白兄不像本地人,来此地可有贵干?”
白云生未作思索,顺水推舟道:“四蛇谷何人不
晓神农城,在下不过慕名而来,顺便拜访不死蛇王。”
“可惜白兄来得不是时候,神农城正值多事之秋。”
说话间,籁天神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我都听说了,圣蛇王以‘大不敬’的莫须有罪名惩戒不死蛇王,但不死蛇王早已闻风遁走,这也导致了神农峰乱成这番模样。”
白云生把听来的情报简单说了一遍。
“哼!狼沙这家伙城府极深,与蛇王大人早有不和,这次不过是他陷害蛇王大人罢了,大人本就行踪不定,正好让狼沙钻了空子!”
籁天咬牙切齿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也将自己的立场摆的明明白白。
“不说这些了,”白云生挥手洒脱一笑,道,“我与籁天兄一见如故,如此山河美景,怎能不畅饮一番!”
籁天也不是偏执的人,挥去眉间的仇怨,豁然大笑道:
“哈哈哈··好,请白兄到在下船上一叙。”
第二天一早。
神农峰脚下的森林沐浴在初晨的暖阳中,鸟鸣回荡,薄雾如烟。
林中的蛟龙河穿延而过,几个未穿铠甲的妖兵正在河边打水。
忽然,一阵急促的号角声从森林里冲出,惊起飞鸟成群。
“敌袭,快走!”
“啪啪啪。”
妖兵们匆忙
丢下水桶冲回军营。
不过一盏茶。
等到几位训练有素的妖兵奔回大营,战斗已然结束。
只见两道青衣身影站在点兵台顶,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颗人头,红色的眼珠惊骇地瞪着,僵硬的脸上还留着死前的惊恐。
人头上温热的血一滴滴落下,台下早已被官兵围得水泄不通,但场面却死静一片,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喘气。
“是··是将军”
这几个“晚来”的妖兵指着人头结结巴巴地说着,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那青衣人手中的人头原本属于他们的将军,威震天。
此时,手提威震天人头的籁天柔中带锋的声音缓缓响起:
“胆敢入侵神农峰,这就是你们的下场!给我去告诉狼沙,神农峰,他动不了!”
话说一半,两道青影已飘上高空,飞逝不见。
回音弥留,威震天死未瞑目的头颅滚下台来,不一会儿便化成了一只死蛇头。
霎时间,死亡的阴影深深刻在了一众妖兵心中。
那可是有着青魄境修为的威将军,这说没就没啦!
然而惊骇未止,惊情再起。
众妖还没从头领死去的阴影里清醒,一阵碧绿的烟雾忽然从大营西边飘了过来,速度之快众兵发觉时营地已被淹
了大半。
几个修为高点的军官如梦方醒,大声喝道:“是毒雾!快撤!”
一时间,初晨的军营乱成一锅粥。
反应快的御物飞上高空躲过了“绿雾加身”,反应慢的和大片的妖兵一起,惨叫着倒在了地上,浑身泛起绿斑,死相悲惨。
此时,在军营西百丈外的蛟龙河畔,九头妖蛇的九只蛇头同时收起吞吐的碧鳞烟,钻入水中消失不见。
碧鳞烟本是这妖蛇的逃命法宝,灭人筋骨,剧毒无比,这次它是奉白云生之命才将毒烟放入大营。
离开军营,白云生跟着籁天来到一处山水僻静之地。
这里是蛟龙河一条支流的源头,崖山之下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