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但已经荒凉得连只虫子都不愿栖息。
白云生环顾了一圈废墟,细看才发现到处都是战斗的痕迹,不禁在心里忖道:
“这里倒像是一处战场……那一定是一场
极其惨烈的战争,足以毁灭一座大城池的战争。”
“无论如何,先搞清楚是哪吧。”
白云生叹息完,刚准备走进废墟看看,一转身,瞬间吓得蹦起三丈高。
“什么东西!”
只见两只巨兽赫然盘坐在他身后,虎面龙身,背生双翼,兽眼无瞳,散着紫黄色的光。
飞来的惊吓过后,退出三丈外的白云生慢慢镇定了下来——这两只犼兽身无敌意,只是静静地坐着,无瞳的兽眼紧紧盯着白云生。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白云生竟然有了一丝是友非敌的感觉——犼把他带到这里,似乎并不是路遇美餐,准备打牙祭。
他慢慢走向两只犼,走到一丈之外,那两只凶兽竟然同时向白云生闭目俯首,像是臣面君王。
“难道它们认识我?可我才刚死啊,也从没见过它们。”
白云生鬼使神差地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犼温热的额头,却没有任何熟悉感。
“呵,或许是它们认错了吧。”
白云生自嘲一笑,犼却抬起头,喉咙里挣扎着低沉的吼叫,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吐不出人言,一时间摇头扇翼,像是着急十分。
就在白云生一脸莫名时,忽然一阵风将他猛地抛起。
随着一声长长的尖叫,白云生稳稳地落在犼背上。
双翅生风,乘空而起。
“吼!”
载着白云生的犼兽烈啸长空,引得四方犼兽来和。
短短盏茶时间,一重重黑影从八面的魍魉域中浮现,飞来站在废墟之上,仰望着空中盘旋的那只犼。
林林总总,看得清的看不清的足有千头之多。
“我的天···”
让白云生感叹的并非群犼聚集,而是眼前这片无边无尽的废墟。
这里摧毁的根本不是一座城池,而是一整个文明。
一只只犼兽从魑魅烟中走出,围拢着废墟,捧出了墟地中的一方城墙。
城墙足高百丈,耸若石碑,塌了两边,只还看得见墙上最后一个刻字:妖。
白云生随犼兽落在城墙,走下兽身,才看清在那漆黑的壁石间居然插着一把古剑。
剑柄如枯血,锋刃如月光。仿佛废墟上的一尊墓碑。
此时,墙下群兽齐齐拜服,也不知拜得是那只犼,还是白云生,还是这把剑。
城墙的犼低下铜门大的脑袋,在白云生面前轻轻一摇,灼热的兽息指向墙中的古剑。
白云生一脸茫然地问道:“难道你把我带到这来,就是为了拔这把剑?”
犼的眼睛里看不到神色,只能听见嗓子里低沉交错的摩擦声。
像是在催促。
“好吧,反正我啥也不知道,也没啥事儿干。”
白云生也不敢惹毛了这群家伙,万一成了盘中餐那可就白来冥界了。
他走上前双手握住剑柄,冰凉的寒意仿佛蛛丝爬上手臂、全身,盘坐的犼兽纷纷站起身,无神的目光汇聚于此。
下一刻,它们等待了千百万年的神奇猝然诞生了。
只见石中的剑锋缓缓被拔出,耀眼的银光仿佛星辰降世,亮彻四方。
待到长剑出世,白云生已经昏死过去。
一束灭世的寒光直冲天际,破开浓稠的魑魅烟,开天辟地,震烁八荒。
与此同时,在距离废墟不知多远的九天之上,一双血红的眼睛也在黑暗中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