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不知。”
不知为何,这位洞悉世事的妖族女长老此刻竟紧张地结巴起来。
她跟着白云生的时间不长,十年间也极少面见,对这位十年前突然出现又突然隐居的公子仍不太熟悉。
可白云生的话却让她的紧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
“此地毗邻两界山麓,夺神奇造化,只有在每日阴阳交替之时才会显露,其他时候就算鬼王亲临也察觉不到半分踪迹。但你偏偏把他们引了过来。”
不等白云生说出最后一个字,长风顿时惊得五脏颤抖,冰块一样的脸色强忍着微微骤变,仍俯首道:“公子明鉴,属下确实不知公子何意。”
白云生也不生怒,继续笑着说道:“长风,我来冥界时间尚短,对妖族知之不详,也无意知详。不过这十年我还是了解了妖族的一些事。”
他冷冷地看着长风脸上勉强维持的冷静,口气里慢慢刮起了寒风:
“你的父亲是上一届的灵都平等王,母亲却是妖族禺戎王族里的一个小妖。他二人身份虽然悬殊,但对妖人之见却不谋而合,认为妖与人都是冥界支柱,缺一不可,两族不应再互相厮杀。正如大江之下有逆流,两人因战相识
,因战结缘,竟不顾妖人之阂,甘愿抛弃身份结为连理,实为冥界一段佳话。”
随着这段往事再一次被揭开,长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丹凤似的眼角上渐渐露出了一丝狰狞。
白云生脸上的笑容渐渐沉于平静:“只可惜,当年你父亲为了保全你母女二人,再次为灵都披挂上阵,潜入魍魉域,死战诸位长老后不知所踪,音信全无。你的母亲把你藏在妖族至宝避风衣下,逃过一劫。那一战后,你在妖族度过了一段并不开心的时光。”
“直到你的修行天赋被妖族已故长老长崎发掘,才得以摆脱低劣的地位,成为妖上之妖。”
白云生跃下紫鸢石,鬼一般走到长风清秀的面前,寒声如刀:“这么多年,你替鬼主“照看”着妖族的一举一动,实属不易。此番灵都基地被毁,也是你带鬼王袭击的吧。”
“说的不错。”
回答他的并不是脸上慌乱丛生的长风,而是一道他有些熟悉的冰冷声音。
随着这一道冰冷的声音,夕阳里,血红的忘川河面上,从河对岸缓缓走来数道人影,不多不少,正好五个。
可这却是冥界中绝对没有人愿意去招惹的五个人。
白云生同样冰冷的声音里已多了
几分震惊,因为他已经看清了这五个人的身份。
“想不到我白某人一介凡夫,竟要劳烦灵都五大鬼王亲自出山。”
冷言一毕,来人已经跨过宽阔的忘川河,来到白云生身前。
秦广王为首,一身锦绣华服,手中的尚方剑寒光闪闪。
他左右四人皆是气势凛凛,仪表不凡,比十殿阎罗的秦广王只强不弱。
左边的两人,一个英俊邪魅,半裸的上身纹着一株血红树枝,树枝上挂着一颗滴血的人头;另一个正襟危领,面向肃然,手中一方白玉寒气逼人。
此二人正是那灵都的楚江王和卞城王。
右边的两位,一个面宽体胖,比那衣着华贵的宋帝王还要胖上三圈,可一双并不小的眼睛里精光矍铄,一看便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另一个赤发如焰,眼大如钟,一脸的横肉上挂满了饕餮般的凶狠,两片白胡宛如两只出口的獠牙,看着人心里扑腾扑腾直跳。
正是位居灵都十殿阎罗的五官王和阎罗王。
白云生一颗镇定的心此时跳得越来越快。
以他如今的实力,努努力灭掉秦广王应不在话下。
可当眼前站着五位五星仙人级别的鬼王,他再强的实
力也不得不认真对待,再平稳的心境也不得不起了波涛。
秦广王看着白云生这张脸,冷肃的目光中仍有几分忌惮,随即又紧握了握手中的尚方剑,似乎这把冥界的强大将器能抵抗些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可真会挑地方。”秦广王说着,又环顾了一圈山谷中的无双美景,“如此胜景,难怪你会这里藏了十年。”
“十年又如何,还不一样被你们找到了。”
白云生一时也想不出万全的对敌之策,只好继续说道:“美景虽好,只可惜,多了几个煞风景的家伙。”
秦广王好似完全没听见白云生的话,自顾接着自己的话说道:“我等此次前来,是奉命来看看白公子。自从白公子消失冥界,主上可是关心的很。”
白云生眼神一冷,他逃出十八层地狱的消息,果然还是没能瞒过阴阳鬼主。
好在他蛰伏两界山的这十年,也一直在做这一天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一下子面对五位鬼王级别的对手。
“哈哈哈···”白云生冷冷一笑,“我一介白衣,能得冥界之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