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我们登上了前往鄂霍次克海的海盗船。
那夜过后,海盗们从一个山沟沟里牵出了几匹马,罗老三把五个喽罗留在幽州边境,腾出的马匹供我们使用。
他说这些喽罗自然有回到白鲸湾的办法,可我却不那么认为,幽州天寒地冻,几乎灭绝生机,他们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个问题,刚何况要离开幽州,必须经过大裂谷。
可现在也不是仁慈的时候,更别说这些海盗各个都是恶贯满盈之辈,罗老三连一点补给都没有留给他们,这种方式几近于放逐。
我们离开的时候,天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不仅仅是陆地上,海上也在下雪,近海的海域甚至结起了很薄的冰层。
海盗船外面破破烂烂的,可内部的空间却不小,整体来看应该是改装过的牙船,船体瘦尖,船内轻轻松松的可以坐下九个人。
罗老三没让我们划船,苦力活全交给了另外三个小喽罗,自从那晚开始,他看怪兽的目光就不一样了,事事都要请示过怪兽之后才做决定,仿佛怪兽才是这艘船上真正的主人。
他透露出很多东西,我也从他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现在鄂霍次克海上的消息。
“大当家中了毒,他的情
况很糟,我出来的另一个目的就是寻找解毒的办法……白鲸湾所属势力已经退到了庙远县城,即使那里已是一片废墟,也能作为一个不错的战略据点,至少在城中不会受到野兽的干扰。”
“更北边来了很强大的对手,他们是匈奴人和蓝眼人的混血,战斗力强的惊人,我们隐藏船只的技巧也被他们看破,一场血战之后,我们损失惨重……不过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来方争鸣的情况并不乐观,可以说是完全处于劣势,我推测罗老三口中的‘蓝眼人’应该是古西伯利亚人,可现在这个时候的古西伯利亚人还处于原始的氏族时代,即便是和匈奴人通婚,也不可能打得过全副武装的白鲸湾海盗啊!
罗老三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一只独眼也显得很落寞。
“北海(鄂霍次克海)上的势力非常多,小的海盗团就不说了,还有倭奴组成的船队,这些渣子的船只特别垃圾,但胜在人多,而且无孔不入,他们在海上前仆后继来送死,海下也玩弄小把戏,不过这些小把戏确实奏效了,我们好几艘船就是被他们凿沉的。”
我愕然,这个时候的倭人应该还没有统一吧?这时候他们的
土地上应该是有很多小国才对,为什么能组建成这么庞大的船队呢?
能让白鲸湾海盗都吃瘪的船队,那可真是一个不小的势力了,难怪罗老三说的时候一副戚戚然的样子,可见白鲸湾在鄂霍次克海上真的是吃了大亏。
直到此时我也算是明白了,原来白鲸湾海盗之前是被群起而攻之,所以才落魄到了这个境地。
这可就不好办了,我们要到达海渊,少不了跟海盗们合作,我们唯一有交情的就是白鲸湾,可白鲸湾的海盗现在已经翻了。
我问他:“北海上有没有叫临崖湾的海盗?”
罗老三做沉思状:“貌似是有一个萧大当家,自称是从徐州临崖湾而来,不过他们很低调,几乎不怎么出海,而是一直盘踞在庙远县北边的一个小镇内,那个小镇被他们经营的固若金汤,别人攻不进去,他们也不出来。”
“他们不参与争夺宝藏,就对其他人没有威胁,久而久之就被别人淡忘了。”
我听完他的话,感觉临崖湾的萧大当家似乎是在等人,他们不远万里从徐州跑到幽州,不是为了争夺宝藏,难道还是来看戏的?
我忽然想,他们不会是在等我们吧?又一想,不太可能,
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几个的存在还是两说,怎么可能会在那里等我们。
罗老三的话本来不多,说话仿佛很是消耗他的心力,他说完就坐在一边沉默起来。
外面的雪还在下,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牙船距离海岸线很远,罗老三好像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我也在海岸线上看到过模模糊糊的影子,好像在沿着岸边跟随我们。可我揉了揉眼睛,那些影子就消失了。
罗老三一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们,我曾经见过白鲸湾的海盗船队,那密密麻麻停满了整个海湾的船队给了我极大的震撼,我不相信落后的倭奴和匈奴氏族可以击败白鲸湾的海盗。
更何况这可是在海上!据我所知,这个时代的匈奴人和倭奴几乎没有海上航行的技术,他们能打退白鲸湾海盗,在我看来完全是不可思议的。
方争鸣中了毒,这毒是谁下的呢?罗老三不肯说,我也不想问,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他服怪兽,但不服我,我如果强制他做一些事,很可能就把他逼的狗急跳墙,这种刀口舔血之徒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是我最不希望看到的情况。
牙船体型较小,行进的速度很快,我们很快就出
了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