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一众人走后,杜三七在瑶光殿叉着腰走来走去。
柳长归坐在白玉椅上,支着头看杜三七转圈。
兰烬叹气:“哎呦,你别转啦,转得我要晕了。”
“什么叫我别转了!”
杜三七停下步子,指着上面的柳长归:“你看看他!让才瑶一的弟子下山像什么样子!”
兰烬撩了把头发,夺过玉浅的扇子扇了扇。
“老杜啊,你说你,人家做师父的都没急,你急什么。”
杜三七不理她,小声嘀咕:“解毒丹得带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毒也得备上,还有什么…啊,辟谷丹也塞一点…”
君宿弦掐了一卦:“此行顺利…”
“都是你!要不是仗着你给的符他们也不会冒冒失失的要下山!你再给他们添点儿!”
君宿弦不出声倒罢了,他一出声,杜三七就跟找到了罪魁祸首似的扑过来,抓着他的衣领来回晃。
玉浅跟兰烬头挨着头吃吃地笑,小声蛐蛐君宿弦。
外面儿钟声一敲,柳长归才让云朵插在他俩中间,隔开了两个人。
“这事我有考虑,放心,不会出事的。”
杜三七顺了一把因为过度担心而炸起来的头发,揪着君宿弦的衣服斜了一眼柳长归。
“你说,你考虑什么了?”
“槿奚早已知道此事,想必凶手和妖血来源,他心中已有目标。”
听到这话,杜三七才松开了他,被晃晕的君宿弦扶着扶手缓了缓。
“而且,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君宿弦伸手指了指天,另一只手摩挲着脖间被勒出来的红痕,怨气的目光注视着杜三七。
“……那位?”
杜三七张了张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也太小了!才瑶一啊!你这、这!唉!”
他扶着脑袋,随手将一瓶祛疤膏丢在君宿弦身上,然后颓废地瘫坐着椅子。
柳长归敛着眉眼,让云给杜三七送了杯茶。
“如果现在不让他去,他过段时间还会私自下山,那更危险。”
这下杜三七彻底没了阻拦的理由。
他还能说什么呢,上瑶宗是一直奉行着不溺爱学生不养废学生的真理,但才瑶一就把人丢出去自己成长,这跟把绵羊丢进狼群里有什么区别。
况且,谢槿奚也不是自己的内门弟子,那一小组甚至还没分专业!他着急上火的,人家连在意都不在意。
杜三七,一个把所有弟子当儿女的长老又一次失去了梦想。
他只是喜欢小弟子们而已,他没有错!
君宿弦悄咪咪和柳长归传音:“老杜老毛病又犯了,又担心过度。”
柳长归看了他一眼,没回话。
瘫着的杜三七慢慢坐直了身子,如实质般的火气在背后熊熊燃烧。
“君宿弦,老子听得见。”
君宿弦吓得一抖:“我明明是传音啊!你怎么听见的!”
玉浅捂着肚子和兰烬笑成一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君宿弦、哎呦…我们上次交流的时候特地把权限打开了啊,你没关就敢正大光明跟宗主吐槽,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冲天的笑声刺得君宿弦耳朵疼。
他面色扭曲,被杜三七拧着耳朵去药门被迫试药了。
这厢回寝收拾东西的谢槿奚正拉着其他几个人开小会。
他面前摊开一张地图,随着心念任意缩放大小。
“我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他伸手,指尖直指萧家在最近地界的一个分家。闻子都蹙着眉:“你就这么确定是萧家?”
谢槿奚早已想好了说辞,他从储物戒里掏出一沓符纸,挨个给他们分发下去。
“我随师父来上瑶宗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当时那里就隐约有些这样的风气了。再加上李小宝手上那片衣角,是萧家主家专供给旁系的布料,错不了。”
闻子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陶听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用胳膊捅了捅顾迟晚:“我也是说呢,我看着也有点眼熟,晚晚,你觉得呢?”
顾迟晚点开玉浅交给他们的影像石,那片染着血渍的衣角便单独呈现在他们面前。
“确实。”她点了点头,“他说得没错。”
“除此之外,墙上的妖血我们也要查探清楚。”
谢槿奚将杜三七之前给他的丹药分药性和毒性地分了一些,丹药瓶子滴哩咣啷地,跟不值钱的大白菜似得堆在桌子上。
“给,这一堆是解毒丹和副作用比较小的丹药,那边基本都是毒药,碰到敌人别管三七二十一往脸上甩就得了,不够再找我要。”
“总之,只要找到那个萧家的旁系就好了对吧?反正妖血也是他整出来的。”
闻子都收好了东西,看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