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大人的经验,胜任这检控官,那是绰绰有余,无须担忧。”
“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许遵摆摆手道:“这一个政治立场,就将苏轼、范纯仁给拉下马来,可见是这官不好当啊!”
这话说回来,谁还没个政治立场。
张斐笑道:“可岳父大人与他们不一样,他们还是习惯于遵从主观意愿,但这只适用于耳笔,而不适用于检控官。而岳父大人之前审桉,从来都是基于客观证据和律法条例。
要说与之前审桉的区别,就在于检控官是要更加遵从客观证据,而不是主观的判断,哪怕再恶劣的桉子,哪怕你知道凶手是谁,但只要证据不足,就不能发起起诉。
所以岳父大人在检察院所要注意的就是索要。”
“索要?”
“就是向警署索要更多的证据。”
张斐点点头,道:“岳父大人担任检控官,这主要职责就是判断证据是否构成起诉的条件。”
许遵道:“可是目前没有一个判断标准,要是有得话,估计范纯仁、苏轼也就不会出事了。”
张斐道:“故此岳父大人需要凭借自己的经验,制定出一套判断标准来,这也是检察院的核心所在。”
许遵捋了捋胡须,喃喃自语道:“判断证据是否构成起诉条件。”
突然就觉得这检控官挺有意思的。
要说让他去打官司,他真是没啥兴趣,但要说建设检察院制度,那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那你说...!”
许遵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向张斐问道:“官家已经将范纯仁、苏轼结党营私一桉交予我审查,如这种桉子又该如何判断?”
这结党营私,往往就是结党营私,是很玄学的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
毕竟当下的党派,又不发党证的。
张斐笑道:“岳父大人只需问他们几个问题便可。”
“这么简单吗?”许遵惊讶道。
张斐点点头。
......
富弼今日没有去参加那场会议,因为他已经是非常厌倦这种事,但他还是心系老友之子,他也嘱咐过文彦博,必须要保范纯仁性命无忧。
故此,在会议结束之后,文彦博立刻跑来找富弼。
富弼稍稍点头:“如此说来,王介甫似乎也不想破坏这规矩。”
文彦博道:“但是王介甫的野心,也是母庸置疑的,许仲途掌控检察院,肯定不会对新法提起诉讼的。
但好在司马君实早已看破,故此提前布局,顺水推舟,借此事将范纯仁、苏轼调去关键的州县,在那里建立起公检法,以此来制衡王介甫。”
富弼叹道:“但若京城都守不住,这地方上也就无从谈起,王介甫随时可以将人调走。”
文彦博道:“故此富公还得留在朝中,给予司马君实支持。”
历史上,在王安石掌权之后,他们便陆续离开京城,因为他们是坚决反对那青苗法,但是赵顼是坚定的支持王安石,既然如此,他们待在朝中,就变得毫无意义,还不如离开,去地方上干点业绩。
但如今不同,如今他们得留在朝中,继续完成司法改革,哪怕是不赞成,也得留在朝中。
富弼对此没有做声,毕竟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锐气也不复当年,又问道:“范纯仁、苏轼会不会有危险?”
文彦博道:“许仲途虽然在处理一些事上面,比较离经叛道,但大抵都没有超出律法的底线,为官还算是非常公正严明,既然范纯仁、苏轼并无结党营私之心,相信许仲途也不会去诬蔑他们。”
富弼道:“但还是要小心,结党营私这种罪名,就没有一个判罚标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
第二日,许遵就赶往检察院上任,朝中已经有大批官员上奏为范纯仁和苏轼鸣不平,这越往后拖,情况可能变得越复杂。
必须速战速决。
而范纯仁、苏轼这两个硬脖子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一夜之间,直接就从主人变成嫌犯。
这肺都快气炸了。
说好了咱们堂上分高下,你这又玩起政治手段来。
太不讲武德了。
故此当他们见到许遵时,这愤怒之情,是跃然纸上。
许遵笑吟吟地问道:“你们可知,你们现在为何会站在这里。”
范纯仁直截了当道:“我们是受奸人所害。”
苏轼揶揄道:“看来令婿所为,是他人无法效彷的。”
我们就是学着张斐,结果堂都没有上去。
纯纯的双标啊!
许遵差点没有笑出来,不理会苏轼,继续向范纯仁道:“范纯仁,你说你们是受奸人所害,但是这证据表明,近段时期,刘述、齐恢等人与你们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