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封一声厉喝,柳堂主瞬间被吓的七佛升天。
急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哭着将事情说明:“舵主,属下都是受了下面人的蒙骗。那时南方战事吃紧,帮里催银子催的急。
我这边乞讨的人只有十来个,每日下来所得银子太少,舵主您当时不也为此事急白了头嘛。
那时便有下面兄弟提出此法,属下一时糊涂,又想着反正是金国、蒙古人的……小孩,就同意了。”
秦一封眼睛一闭,悲痛道:“柳江啊,你不是糊涂,你是太精明了。
我出的事,我往下推,推到你身上,你现在出了事,你又说是下面的兄弟做的。
若按此法来做,就算出了天大的祸事,只要一直往下推最终也不过是一个新入帮的乞丐来负责罢了。
可他负责的了吗,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丐帮脸面何在,天下悠悠众口,你堵得住吗,到时候郭大侠、黄帮主还如何以我丐帮统帅江湖群雄,对抗蒙古。”
柳堂主跪在地上痛哭道:“舵主……”
“柳江,帮规是怎么定的,你自己说。”秦一封没有理会,负手背对着他说道。
“舵主……”
“自己说”
“凡…凡我丐帮弟子,义字当先,锄强扶弱,当仁不让。
凡我丐帮弟子,情同手足,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凡…”
“后面”秦一封冷冷的催促道。
柳堂主一怔,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凡我丐帮弟子,不得奸淫掳掠,不得作奸犯科,不得同门相残,不得欺凌弱小,若有违反此规者,当以同样之法加诸己身,若仍不悔改,当处以极刑。”
“好,那你说说这些孩子以乞丐之身在我长安分舵行走,算不算同门,算不算弱小?”
柳堂主还跪在地上不住的痛哭。
“今日钱长老、郭二小姐在此,我必须要对此事有个交代。”说着秦一封从身后取过长剑扔到地上。
“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将下面所有干过此事的人全部处以极刑,人头带回此地,然后在此处自刎谢罪,你能做到吗?”
柳堂主止住哭泣,跪在地上向秦一封磕了三个响头,点头称是,然后起身拿起长剑便向外走去。
张君宝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由的说了一声:“你不怕他畏罪潜逃吗?”
此言一出,秦一封转过头来,冷冷的看了张君宝一眼,说道:“我自己的人我自己清楚,等着看便是了。”
说完又是一阵等待。
没过多久,那柳堂主果然回来,右手提着长剑,左手提着三个人头。
“啪”的一声,三个人头落地。
柳堂主道:“舵主,就是此三人,一个出的主意,另外两个办的事,属下已经查问清楚了,这些孩子多半都是他三人下手殴打致残的。”
张君宝听到此处,忽然开口,对着那小姑娘问道:“是他们吗?”
可此刻地上三个人头,披头散发的,小姑娘如何认的出来,更是躲着看都不敢看,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张君宝摸了摸他的头,没再继续问,转身看向他们。
却见柳堂主跪在地上,说道:“舵主,我的命是您救的,今日我犯下大错,罪在当诛,我贱命一条,不值一提,可我从此再不能追随您左右。舵主…舵主。”
只见他站起身来,长剑抵住脖颈,口中仍在说道:“舵主,属下先走一步了,来世还在您麾下做事,我去了。”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长剑划过脖颈,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其人已倒地身亡。
秦一封闭着眼睛,似有两行清泪划过,口中喃喃道:“柳江…柳江。”
其实在他让人喊柳江过来之时,便已经预料到事情的结果了,必死无疑。
但此刻柳江真的命丧于此,他却仍旧痛心不已,这是他最得力的下属了,原本可以跟随自己一起,保家卫国,共抗蒙古,可此刻却倒在了血泊之中。
“钱长老,此事虽是柳江违反帮规,但我身为舵主,亦有失察之罪,按律当以同罪论处。
只是一封身负重责,当留有用之身,为国效力,故而不能一死了之。”
“一封,你”
钱长老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秦一封打断。
“然有罪不能不罚,这些孩子多受断臂瘸腿之刑,今日我当以同样之法加诸己身。”
“一封”
“钱长老,不用再说了,一封有负帮主重托,还请回去代我禀告帮主,日后我秦一封虽是断臂之人,但长安之事绝不会耽误半点,否则甘受帮规处置。”
说完,他猛地挥起手中的长剑,自下而上地扬了起来。
伴随着这一动作,他的左臂竟直接从身体上脱落下来,掉落在地上,鲜血直流。
秦一封左手既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