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间一言道破其功法真义,谢晋瞬间面色一沉,双眼死死地盯着张君宝,目光中露出难以掩饰地震惊与愤怒。
他摩尼教神功《乾坤大挪移》历来神秘之极,只有教主或是为摩尼教立下大功之人由教主亲传才能习得,普通弟子只怕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这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居然能够一口道破,他究竟是何人。
不止是他,在场众人无比为之震惊,苏绝更是目光惊奇地盯着张君宝。
自光明宗覆灭,摩尼教强势入主光明顶以来,各门各派纷纷前往打探消息,却最终无不铩羽而归,没想到这一小小少年,身在中原,却对西域摩尼教之事了如指掌。
谢晋看着眼前的少年,面色愈发阴沉。忽然左手一挥,一股磅礴掌力瞬间朝张君宝呼啸而来,竟是如法炮制,欲要以相同的方法置张君宝于死地。
可张君宝身怀九阳神功,又岂是裘大风之流所能比拟的,只一抬手便将掌力挥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滞,显然内功深不可测。
“怎么,现在可以下来说话了吗?难道你摩尼教久居波斯,便坐井观天,以为我中华之地无人吗?”张君宝怒喝道。
谢晋身为摩尼教嫡传弟子,年纪轻轻便已身在高位,位列明教五行旗锐金旗掌旗使,地位仅在四大护教法王之下。
今奉教主法旨,特来邀请昆仑派参加本教立教大典。
摩尼教初到西域,他本想借裘大风之机立威,震慑群雄,却不想竟被这小小少年坏了大事。
不由怒从心起,身法一动,已从天柱之上飘下,落在张君宝身前,一字一顿道:“你是谁?”
“与你一样,在下中原武林无名小卒张君宝,有何见教。”张君宝一拱手,语气倨傲无比,竟是以同样的说辞反唇相讥。
谢晋盯着张君宝,半晌忽然笑道:“有意思,我是无名小卒,你也是无名小卒,那就看看我摩尼教的无名小卒和你中原武林的无名小卒谁更胜一筹。”
当下不再多言,随手将手中长剑扎在地上,左手成鹰爪,右手成狮拳,齐齐向张君宝攻来。
张君宝早有准备,身形一闪,化开此招。
谢晋拳、爪不变,身行一进,爪风疾然已扑面门,张君宝一招“喜鹊衔枝”,擒住谢晋左爪,顺势一拉又将其右拳格开。
谢晋“咦”了一声,心道:“这小子有点门道。”
之前张君宝化开裘大风那一拳,他已料到此子虽然年轻,功力却不弱。
只是没想到一番交手却还是小看了他。
当即挣开束缚,左手变狮拳,右手变熊掌,一攻他左肩,一攻他腹部,一发即至,快捷无伦。
这一番变招端得是狠辣无比,围观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暗道这摩尼教之人果然了得,若自己易地相处,只怕早已落败身死。
但张君宝毕竟非同常人,见其变招,岿然不动,继续以“喜鹊衔枝”制其左拳,对其右掌击腹却是不闻不问,只全力一掌直击谢晋天灵。
谢晋右手熊掌已堪堪按在对方腹部,方要透力而入,却见对方一掌已靠近自己头顶,心下大骇,急忙侧身飘然而去,心中对这少年再不敢小觑。
在谢晋看来这一招下去双方必然两败俱伤,自己身负本教重责,又岂能在此处身陨,当下一个急闪与张君宝拉开数丈距离。
他只道对方欲以两败俱伤的打法逼他退却,却哪里知晓张君宝自知有九阳神功护体,即便身中一掌也未必能伤他分毫。
反倒是他迎面一掌,劲力扑面,对方就算身怀乾坤大挪移神功,只怕也挪移不开自己这撼山的掌力。
此招乃是制胜之招,绝不是什么两败俱伤之法。
眼见无法取胜,谢晋也不再试探,他年少而身居高位,视天下英雄于无物,哪怕是在摩尼教内也只服教主一人,不曾想今日遇到个比他更年轻的少年,武功修为丝毫不在他之下,心中自是十分认可。
遂拱手道:“少侠好手段,佩服佩服,在下摩尼教锐金旗掌旗使谢晋,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张君宝亦作揖拱手:“在下武当派张君宝。”
谢晋拾起地上的长剑,朝着张君宝微微一举,其中真意不言而喻,随后笑道:“张少侠,我摩尼教远来西域,如今已在光明顶开宗立教,不日将举办立教大典,到时还请张少侠不吝登门,在下一定扫榻相迎。”
说罢又回身向众人说道:“在下摩尼教谢晋,见过诸位掌门,本教意于本月十一号举办立教大典,今奉教主法旨,特来邀请昆仑派掌门前往光明顶观礼。恰逢西域万仙大会之机,各门各派掌门均在此处,到时还请一并莅临光明顶。”
说罢,不待回复,转身飘然而去,临走之时略带深意地看了一眼张君宝,转瞬间便消失于众人视线之中。
谢晋即走,只留下一众掌门面面相觑,看着地上悄无声息的青冥子。
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