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亥年十一月十一日。
明教光明顶总坛。
朝阳初升,红日东照。
光明顶殿外广场上,苍松迎客,青竹如林,在其正中央,矗立着一口巨大青铜鼎。
此鼎高约数丈,直径数米,鼎身刻印神秘符文,庄严肃穆。鼎中圣火升腾,亮照寰宇。
此时明教以右使者慕南正为首立于巨鼎之侧,四大法王次之,五行旗再次,其后众弟子依序排开,将整个广场填满。
众人目视圣火,口中喃喃默念:“熊熊圣火,焚我残躯。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一连吟诵三遍,忽然,大殿正门缓缓打开,霍继山身着玄黑色长袍,束发戴冠,配长剑,手持掌门法旨,缓步走出大殿,至青铜巨鼎前。
……
“敬告天地!
自古以来,天地有道,古今有法,人伦有序。我宗门立于斯世,承天命而立,以宗门为本,以仁义为纲。
今值乱世,群雄逐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吾宗门当扶正祛邪,兴利除弊,以仁义礼智为本,融天下志士,邀各地豪杰,携手并肩,共襄盛举。
今奉教主圣命,持圣火令,立教于此谓之明,以昭信义,以定乾坤。”
说罢,霍继山一手高举圣火令,一手将掌门法旨掷入巨鼎之中。
众弟子高呼:“明教、明教。”
后三跪九叩,终得礼成。
………
光明顶侧殿,众门派观礼处。
苏青城不解:“君宝哥哥,明教以祛邪扶正,仁义礼智为本,当不是什么邪魔外道啊,咱们会不会太过敌视他们了。”
张君宝思索片刻,指着下面跪拜的众人,解释道:“青城啊,你看看下面这些人,能看出来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吗?”
苏青城摇头,这如何分辨。
张君宝继续解释道:“是啊,谁也分辨不出来,所谓听其言,观其行。
其实不管是一个人还是一个宗门,要看他是好是坏,不仅要听他怎么说,更要看他怎么做,就算他说了一万句善言,最后落地的那件事是恶事,那他就是坏人,反之,哪怕他说了一万句恶语,最后落地的那件事是善事,那他就是个好人。”
苏青城:“那明教是坏教了?”
张君宝又摇了摇头道:“但好坏又不能全都如此简单的去分辨,目前看来好像坏教的可能性多一些,不管是灭光明宗还是逼寻日剑派都不是什么好事。”
“对啊,那还说什么祛邪扶正,不要脸。”苏青城愤愤道。
“所以说说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不管他做的事情是善是恶,都可以套在自己这句话上,根本毫无意义。”
“不明白。”苏青城疑惑。
张君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耐心解释道:“你看他们说的明教当祛邪扶正,兴利除弊。那光明宗拐卖幼子,致使无数家庭父子相离,终生不得相见,灭了他们算不算的上祛邪扶正?
明教欲匡扶天下大义,故需以光明顶为总坛,金木水火土五旗在外。
如今寻日剑派所在即为日后锐金旗的驻所,如不搬迁,明教布局无法完善,岂不是耽搁了匡扶天下的大事?
如此不动刀兵便使其搬迁宗门算不算的上兴利除弊?”
苏青城听的一愣一愣,半晌才道:“这他们也太不要脸了吧,什么都是他们说了算。”
“是啊,自古以来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如果寻日剑派实力强横,明教又安敢欺他?”
张君宝话音刚落,身旁悠悠地传来一声慨叹:“这位公子一番言辞甚是精妙啊,那明教蛮横跋扈,我行我素,咱们这些寻常之人又能奈之如何呢?”
这声音轻柔婉转,恰似夜莺低语,又如潺潺溪流轻抚卵石,悠扬悦耳,一阵阵地传入耳中。
张君宝闻声扭头观瞧,只见一名女子款步而来。她身着一袭淡雅的浅蓝色长裙,裙袂随风轻舞,宛如仙子下凡。
腰间系一条粉蓝相间的流苏腰带,更添几分灵动与妩媚。
再往上看,那张面庞连羞带俏,双眸含笑、含俏、含妖,真真是勾魂摄魄。
随着她的步步而来,周围众人的目光皆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一时间惊叹声四起。
就连张君宝,此刻也不禁看得有些失神。他此生所遇女子,但若论及容貌,当属郭襄最为出众。
然而眼前这名女子的风姿绰约,竟是连郭襄都难以企及,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实不为过。
眼看张君宝痴痴凝望,一旁的苏青城心中无名火起。她快步上前,张开双臂,挡住张君宝的视线,娇嗔怒喝道:“君宝哥哥!”
张君宝猛然回过神来,大觉此举略有不妥,不禁愧然一笑。欣赏美色当不可沉迷美色,随即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