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初五,卯时。
此刻天色昏暗,阵阵的寒风不断呼啸而过。
皇城外面,大臣们穿着厚重的朝服,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一边呵气取暖,一边低声交谈着朝政之事。
这时,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大臣们纷纷停止了交谈。
大部分人急忙跑过去,准备给马车的主人见礼,剩余的少部分人,则是站在原地不动,内心暗骂这些官员,阿谀奉承。
李国忠拉开车帘,微微颔首,一一回礼。
片刻后,宫门缓缓打开,太监尖声喊道:“上朝!”
李国忠走下马车,理了理衣冠,缓缓走进皇城。
乾元殿上,灯火通明,大臣们按照品级站定后,皆垂首静立。
李国忠站在左侧首位,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的龙椅。
今日,在龙椅后面,加了一个椅子,两者之间,用一个围帘隔开。
一刻钟后,一声悠长的“太后驾到!”传来。
众人下跪行礼,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到龙椅后的椅子坐下。
透过围帘传出太后温和却不失威严的声音:“众卿家平身!今日哀家前来,只为一事,就是新君的人选问题。”
李国忠缓缓出列,站在大殿中央,昂首挺胸,声音洪亮地的说道:“启禀太后,老臣以为,襄王聪慧过人,品德兼优,且心怀天下,足以堪当大任,当立为新君。”
邓渊,张从衍,刘居海等人纷纷附和。
“臣等建议,当立襄王殿下为新君。”
殿中的亲王与崔承业等人,听闻此言,纷纷怒目而视。
一名亲王率先出列,袖袍一挥,愤懑道:“此乃荒谬之言!本王不赞同立襄王为帝。”
他说道:“襄王年仅八岁,少不更事,如何能够托付江山社稷,荣登大宝?我朝自开国以来,便遵循“有嫡立嫡,无嫡立贤”的制度,现在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等五名成年皇子健在,无论立嫡立贤,都轮不到十三皇子,襄王。”
崔承业等人纷纷点头,齐声反驳,言辞激烈,誓要让成年皇子登基。
崔承业上前一步,拱手说道:“从国家治理角度出发,襄王年幼,懵懂无知,国家大事,错综复杂,岂是一名八岁小儿所能应对的。”
赵瞻群也站出来说道:“几位成年皇子,自幼接受皇室教育,文韬武略,皆有建树。其中四皇子,曾在地方赈灾中亲力亲为,安抚百姓,尽显仁君之德。相比之下,襄王毫无功绩可言,其天资禀赋尚未可知。我等未见其有过人之处,亦未闻其有贤德之名,如何能担当治国重任?”
这时,一位早就看不惯李国忠的刚直大臣,站出来,指着张从衍等人,怒声道:“汝等力主立襄王,其心可诛!不过是妄图操控幼主,谋取私利,将这大周天下视为汝等的囊中之物。”
张从衍出列反驳,并暗中警告此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可惜,这位大臣早就将生死看淡,不仅不收敛,反而说出了李国忠想要篡位的言论。
最终被李国忠以精神出了问题为由,命金吾卫,将其带离了朝堂。
当殿内纷争不断之时,帘后的太后也在思索对策,她不想让自己幼子成为新君。
于是,开口道:“哀家以为,成年皇子历经多年皇家教导,文能通经史百家,武能驭兵沙场演练。在诸多政务之事上已有历练,对治国方略也有自己的见解。相比之下,襄王连是非好坏都难以判断,无法承担起如此重任。所以,哀家提议,在成年皇子之间,选出一人,继承帝位。”
李国忠仰首冷笑,平淡的开口道:“太后,诸位大人所言,不过是片面之词。老臣以为,襄王虽年幼,然其骨相清奇,具有龙凤之姿,此乃天赐之君象,岂是寻常皇子可比?”
“且老臣等观其平日反应,聪慧机敏,远超同龄孩童,实乃神童降世。至于祖宗之法,时移世易,岂能墨守成规?今襄王得神明庇佑,当顺应天意立之。”
接着,李国忠话锋一转,“老臣等人皆为朝廷股肱,一心为国,现在竟然被人无端诋毁。臣甚是寒心。”
他看着崔承业等人,声音洪亮的问道:“尔等反复拖延新君册立,是何居心?莫不是与地方藩镇暗中勾结,妄图扰乱朝廷新君的册立,真是其心可诛!”
其党羽也纷纷鼓噪,朝堂之上一时乌烟瘴气。
崔承业等人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一直阻挠新君册立的人,不是你李国忠吗?
现在竟然颠倒黑白,污蔑他们。
真是无耻至极。
李国忠见到崔承业等人还不妥协,继续说道:“成年皇子们看似贤能,实则各怀鬼胎。有的皇子在地方赈灾时,大肆敛财,中饱私囊,所谓功绩不过是欺世盗名之举,此等行径若为君,必致民不聊生。”
说着,李国忠从袖中掏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