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惠规规矩矩跪在了屋子正中,眼热地打量着屋子精贵的陈设,羡慕极了。
贺见雪看着她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抿唇笑了。
真不可思议,有其母必有其女,她竟会输给这种蠢货的女儿?
贺见雪讥诮地望向她,“锦秀,怎让人跪着呢,还不快看坐!”锦秀立马上前虚扶了她一把。
“我就是楚循的未婚妻贺见雪,日后国公府的主母。帮着楚循纳个妾室这种小事,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
许文惠落座后,笑得谄媚,“姑娘,说的是!”
贺见雪鄙薄着嘴角,“可是你也知道,她一个寡妇还带着孩子,国公府怎会允许这种身份的人进门?”
许文惠脸色的笑意僵住了,她被贺家人一路好吃好喝接回临安,还以为姜玉楹一定会嫁进国公府呢。
“听闻,楚循和她有段渊源?”
许文惠毫无防备,自然把两人从小相识的事一五一十都抖了出来。
末了,她还补充了一句,“对了,楚世子还购买了澜园。”
贺见雪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眼中阴戾之气一闪而过,一只护甲生生被她掰断,握在了掌心。
难怪!
一个小小的寡妇若没有他撑腰谋划,怎敢跟她叫板?
贺见雪用团扇遮面,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她幽幽开口,“国公府大,我希望多两个妥帖的人真心伺候世子,倒是有个两权的法子,只是不知道你们能否狠下心来”
许文惠眼睛一亮,心底又燃起了希望,“贺小姐,但说无妨!”
贺见雪低声说了几句。
许文惠听明白了,可依姜玉楹那个犟性子,要想成事恐怕难如登天。
看着她开始犯难,贺见雪故意激她,“罢了,当我没提!”
许文惠心里一横,咬牙道,“贺小姐大义,替小女作想,只怪她是个没福气的。我们当娘的谁不盼着自家儿女好。”
“她不忍心做的事,我这个当娘的自该帮她做成!”
“民妇多问一句,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楚世子的意思?”
贺见雪笑得意味深长,“楚循待她情分不同,我们得替他分忧!等她过了明路,自是少不了姜家的荣华富贵!”
许文惠心动不已,“贺姑娘能否助我”
贺见雪微微颔首,“自然!”
——
几日后。
澜园戏子还未登台就已火出圈,不少人都想目睹这‘缟衣人’的风姿。
临安南戏的角们都气疯了,暗地都骂那戏子卑鄙,手段高明,缠着章郯要诗词的人更多了。
澜园住着几位戏子争先恐后在瓦子登台表演,都说自己是缟衣人,一时间众云纷说,再没有提姜玉楹的事。
楚循给她推荐了一个可靠的名师,碍于目前的特殊情况,她不宜把夫子请到澜园来,只得把顾小宝送到夫子那里去。
只是夫子住在郊区,她必须每日下午接送顾小宝去学习练字才行。
姜玉楹本打算亲力亲为,姜向乾喜欢和文人打交道,便主动承担了这项责任。
顾小宝也喜欢他这个外祖父,姜玉楹想着他没了父亲,多一个人亲近也是好事,便同意了此提议。
她则着手换了好几个药方掌柜,便一连几天待在了顾记生药铺。
这日,顾小宝写完字出来,和几个小伙伴又玩了半个时辰蹴鞠,玩得太累,一上马车就睡着了。
马夫去上茅厕,还未回来,帘子突然被掀开,“老头子!”
姜向乾一愣,定定地看着许文惠,“你怎么还在临安?”
许文惠瞟了一眼熟睡的顾小宝,高兴极了,“我不是放心不下吗?你们是不是还住在澜园?”
姜向乾疑惑地点了点头。
许文惠一脸讥笑,“我告诉你,楹丫头还真是个有福气的,楚循多半是看上她了,否则怎么不撵走她?”
姜向乾将信将疑,“时限还未到啊,国公府的大门恐怕不好进啊”
许文惠斜了他一眼,低声道,“那楚循这些时日可有住在澜园?”
“澜园东院倒是收拾出来了,他来没有来住我不清楚,伺候的仆孺都换了人,还住进来几个戏子。”
许文惠心中讥讽,男盗女娼,楚循那个滑头装得倒是一本正经。
许文惠递了一个水囊过去,眼珠转了几圈,“只顾着说话,喝点润润口。”
姜向乾觉得嗓子有点干,接过水囊喝了几口。
“若是没了顾小宝这个拖累,你说国公府门好进吗?楚循要她这个人,不要顾小宝,明白吗?”
姜向乾又惊又怒,“胡闹!你别乱来啊,小宝是楹丫头的逆鳞,没了他她会死的”
“还好贺家大小姐愿意帮我们,你们老姜家若是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