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龙皇宫,政务大殿。
龙案之上,皇帝姜正在认真的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
“咳!咳~咳~赵喜,咳~”
听见皇帝急促的咳嗽声,大太监赵喜赶忙上前,伸出他那只好似女人般娇嫩的细手,一边轻抚着皇帝的后背,满脸“心疼”的关心道:
“陛下,您的病情实在是不宜,再如此的高强度操劳了,奴才看了太心疼,要是累垮了龙体,让这帝国上下臣民可如何是好。”
说完,他还顺势掉落了几颗泪珠,那样子让皇帝看了,不禁感动,都说阉人心理残缺,性格残忍,看来这个赵喜对自己还真是一片忠心。
可是他在感动的同时,忽略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自己的身份,在皇帝面前,谁敢表露残缺?还有残忍?
“赵喜,寡人有四位皇子,如寡人不幸崩殂,你觉得哪一个更适合坐上这把龙椅?”
这问题属实是把赵喜吓了一大跳,连忙跪地磕头。
“天啦~奴才最崇敬的大皇帝陛下,您可千万别说这样的话,吓唬奴才呀,您只不过是偶感小疾,切莫说这不吉利的话。
再有,这皇子继位,哪能是奴才这样的下贱人,能够随意分析的,您看上哪一位皇子,哪一位皇子便有资格做这储君。”
言罢之后,他也不敢抬头,将自己那颗尖细脑袋,死死的贴在地上。
这位皇帝,龙心城府极深,稍不注意说错一句话,很可能就会人头落地,这样要命的问题,赵喜自然是不敢回应。
自己一个宦官,说好听的是皇宫太监首领,皇帝身边除了妃子以外最亲近的人,可终究是个端茶递水的下人。
“小喜,寡人不是吓唬你,也不知是不是寡人杀戮过多,受了天谴,近日来忽然觉得五脏俱疲,浑身乏力。
那些该死的医官,问诊以后个个支支吾吾,无人敢明言,寡人虽是皇帝,可毕竟是肉体凡胎,躲不过这生老病死。
至于你说你的身份,天下皆知寡人最爱桃儿,所以你不光是寡人最亲近的仆人,还是寡人的亲人,要不是你自幼净身,寡人肯定封你个闲散官当当。”
这亲人二字一出口,赵喜惊的猛然一抬头,满脸梨花带雨的望着皇帝,那样子就好像,如果不是身份有别,他都想拥抱一下眼前的妹夫了。
“呜呜呜呜~陛下~,您别说了,奴才心里很清楚,陛下有多疼爱奴才一家子,是奴才太过拘谨,竟忘了奴才与陛下不光是主仆,奴才有罪,呜呜呜呜~”
这赵喜的哭戏,不敢说后无来者,但是前无古人,是一定的,皇帝随便的两句话,他就哭的像失了心智一样。
“好了,小喜,别哭了,寡人问你这个问题,是因为寡人觉得你常年,以此身份相伴左右,那察言观色,识人识物的本事,定然超乎常人。
况且寡人只是让你分析一二,并不是让你帮寡人下决断,莫要怕,放心的畅所欲言,寡人想听听。”
皇帝这么一说,赵喜心里就安稳多了,既然不是试探,也不是随意询问,而是皇帝认可自己的眼光,想听听建议。
只见他,站起身来,迅速的收起了哭腔,抬起绣袍,擦了擦双眼的雾气,一脸认真严肃的开始分析起来:
“三皇子和四皇子,虽然贵有陛下您的至尊血脉,可他们的母妃都非我东龙族人,不论能力高低,要是坐上这帝位,一定会引起朝堂上的轩然大波,那些文臣武将定会集体发难,拿他们身体里混合的外族血脉做文章。”
听到这里,皇帝表示非常认可的点了点头。
“咳~咳~咳~嗯,不错,继续说下去。”
赵喜再次听见皇帝的咳喘声,连忙又轻抚着皇帝的后背,继续讲出心中的想法:
“剩下的大皇子跟二皇子嘛,在奴才眼里,此二人能力不相上下,但是论心性,大皇子刚毅果敢,但是性格太直,在驭下权术方面,甚至没有学到陛下您的三分本事。
二皇子则是表面看似文弱,实则胸有成竹,而且待人谦逊,非常懂得左右逢源,这样的人,更能使万众为一心。
陛下,奴才想说的就这些了,奴才是看见什么,想到什么,就对陛下说什么。”
说完,他又再次跪了下去,等待着皇帝对自己的分析,要作何评价。
“赵喜,大皇子的母亲,与桃儿关系最好,你不会是为了避嫌,才如此分析给寡人听吧。”
“哎哟~陛下,奴才的小心脏,真的经不住您的皇威反复惊吓了,这两位皇子如何,其实陛下心中定然有所认知,只不过是想,再听听奴才的看法而已。
奴才只知道如实讲出心中想法,至于皇子们跟谁沾亲带故,奴才不会考虑,也不该去考虑。”
主仆二人的对话,看来是结束了,皇帝陷入了片刻沉思,赵喜低着头,眉头紧锁,看上去比皇帝的烦恼更多。
“传萧冷!”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