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负责人。
富小姑当着自家母亲和两位嫂子的面,含沙射影地骂了好几次富一宗白眼狼。她的两位亲嫂子各自担心着自家的孩子,老太太忧愁着还被拘起来的孙子,听得心不在焉。
富一宗被他大堂兄和小侄女拦住,霍又春被富小姑顺势挽走。霍又春不喜欢这位小堂姑,因为这位小堂姑总想着把她那位喜欢富一宗的继女往新江动力塞。
富小姑准备一箩筐替金姑父辩解的话,霍又春耐心听完才回话。“小姑,您说的事情,我才知道。宗哥他这两年一直忙得不沾家,最忙的时候,我一月只能见他一次面。最近,这次融资前的一个月里我只和他说过两回话。他在忙什么,公司在做什么,我都是从新闻通稿上知道的。我没在新江任职,爸爸和宗哥不喜欢我插手公司的事情。您说的帮忙,我有心也无力呢。”
富小姑拍着她的手背说,“小六他最听你的劝。你帮帮小姑,行吗?”
“小姑,我们家里一直都是我听宗哥的。他的脾气,您也知道。倔!”霍又春顿了一下,眼眶里聚满一汪泪水,颇为委屈地说,“他那样的犟脾气怎么会听我的呢?”
华南早春的阳光耀眼,霍又春闭眼回忆起姐姐平时哭泣的模样,又想到一周多以前自己熬夜敲字起草离婚协议的情绪,不由地沮丧起来。两滴晶莹的泪珠,一前一后,从右眼眼眶中倾泻而出,划过下睫毛,滚过白净的面庞,顺着下巴递进衣衫的前襟处。
她抬手抹泪的时候,看到站在对面的富一宗以及旁边顿时尴尬的富小姑。
“这次我没欺负你媳妇。你媳妇是因为你受的委屈。”富小姑看着厉色冷峻甚为不悦的堂侄子,不禁替自己辩解。
富一宗刚才隔得远没看到她的两滴泪,走进后才注意到她发红的眼圈,一想到她因为自己被欺负受委屈,心里便揪成一团。他于是反问富小姑,“那就是以前欺负过?”
“没。你们夫妻的矛盾,你们自己化解,别算在我头上。”富小姑悻悻地转身离开。
富小姑走远一段距离后蓦地再回头才意识到真是富贵养人呢。这才几年的功夫,富家小六的气势已经这么霸道了。她家老金的第一个孩子,因为离婚的时候跟着爸爸,她和继女的关系一直不错。以前她乐意撮合的原因是富小六是三哥的独子,百亿财富的唯一继承人。虽然,富小六结婚了,不过现代社会从一而终的人太少,与其便宜别人,她和老金为什么不能分一杯羹呢?现在,再看富小六恐怕已经不是她能掌控和影响的人了。
“她们欺负过你?”富一宗等富小姑走远才轻声问道。
霍又春用大拇指将脸上泪痕处紧绷的皮肤拂平,仰脸说,“没。她们对付我的手段也就催生或者往你身边送姑娘。催生的话,我让她们直接催你。送姑娘的话,我建议她们直接送公司,反正你也住在公司。”
他拉住她的手腕,“那就是因为我流的泪。对不起。”
霍又春说,“有关系。”
富一宗接话说,“有关系就行,说明我有赎罪的机会和进步的空间。还有,咱俩究竟谁倔?”
霍又春反问,“这个问题重要吗?”
富一宗摇头,“不重要。但是我想知道你此刻的想法。你心中这会儿什么是重要的?”
霍又春的想法是,“一撮有钱有权的人家真是藏污纳垢。这些人明明靠运气得来的财富,偏偏狂妄自大,丝毫不知足,更不知羞耻。哪有亲姑姑给自己侄子牵线送情人的,哪有亲爹鼓励自己亲闺女上赶着当小三的。还有你堂兄,人家女孩才十几岁。你们家太多人的存在,让我常常替你们公司的普通员工感到悲哀。打工人的辛苦劳动,为公司盈利添砖加瓦,反而帮着这样的人家财富暴涨。你和你爹都是助纣为虐的一环。”
她过往在这个宅子里是受过欺负,不过要么当场怼回去,要么事后阴阳报仇,不算受委屈。虽说没委屈,不代表她不记仇。她的评价非常严厉,甚至是毫不客气的刻薄。
富一宗伸出手臂揽住霍又春的脖颈,凑在她的耳边密语,“你也看到了,有一撮有钱人,就是这么蠢,这么坏。财富买不来智商、情商、美商和道德。如果财富掌握在这样的又蠢又坏的人手里,你替普通人悲哀是应该的。因为这帮坏人随意调动一下手里的资源,普通人的时间、努力、健康甚至生命都是他们的垫脚石。不过,快了,至少在新江动力,我能保证今年内能将这些人都清理出去。还有,霍小又,你如果是因为这生气的话,更不应该提离婚。你应该用富家的钱,掌富家的权,主动地去实现你的理想,施展你的抱负。”
霍又春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我要掌富家权的话,第一步先抢你的位置。”
“欢迎。岗位开放,公平竞争。”
“想得美。我给富家人打工,还不如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呢。”
富一宗失笑,“又又,我不否认你爱我。但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融入富家呢?”
他能清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