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吴清漪之死一定与金哥脱不了关系,他应该正处于最最紧张的时候,给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说不定直接就翻脸了。
如今也只好用远处的狼患蒙混一下,希望对方还处于初次行凶之后的恐惧与兴奋综合征之下,又或者看在小时候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兄弟情义上能够放自己一马。
要不然的话,就只能像清漪妹子一样,用同样诡异无力、毫无神采的眼神,望着对面的金哥,已知的是清漪她轻启的朱唇间仿佛还有未尽的话语,想要脱口向谁人诉说。
未知的是,金哥会不会像对待美人那样对待从前的兄弟。
“高高在上的苏女宫,北方大地上的烟花巷,那些所谓的祭司们,不过是欺世盗名的婊子,至于我手中这物件,最多也就一只野鸡罢了。”
金哥的姿势并没有改变,说话之时眼神都没变,依旧是那么深情款款的盯着美人头颅。
两人间的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状,被蓝月下的熊熊燃烧的火光描摹过后,投射出各种各样张牙舞爪的形状,和在夜风里播洒向这片大地的未知角落。
“婊子?吴家老头怎么舍得将自己家姑娘送去那、那种地方?”王涯一边像练习口语一般强制自己不磕巴,一边用手攀住背后的枯木桩,“你看我这两条腿,像被人打了一样,怎么都不听使唤,金哥你等我稍微活动一下就过去。”
“重金之下,那些小人能把自己的母亲卖给妓院,更何况这还是他捡来的女儿。过来,喝完这锅汤,我带你离开天水镇,换个地方去过逍遥日子。”
金哥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没有转头,只是双手向前一递……咚!头颅坠入锅中,金色的汤汁溅洒而出,遭遇锅下烈火舔舐,瞬间汽化成虚幻的米白色神秘彩带,向着天空婉转逸散。
这美景看得王涯额头青筋乱蹦,左右嘴角交替胡抽,“金哥,人……不是,这汤喝了没忌讳吧?”
靠,他还很风骚的叫我去喝汤?
坐实了,这就是个变态杀人狂!
嗷呜!~
就在王涯思绪乱飞的时候,几十米外的荒野中出现了数不清盏绿油油的灯笼。
听着此起彼伏的狼叫声,他心中越发寒冷,这是月冷沙清狗半百吧!
“三年来,解妖儿用了无数珍稀药石在她身上,就是为了熬制这一锅人间美味。”
无波无澜的一番话,听得王涯几欲作呕,这个世界疯狂到让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