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坊主,文娘走了,那咱们该由谁来......”尖脸猴腮的妇人花娘见文娘被拖走,带着殷切期盼的神色走上前来。
就差说出:我想上位这几个大字。
明舒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明艳的面庞上晦暗不明。
呵,真是可笑啊。
我费尽心思想让她们获得好好的,可我只是她们的一个跳台......
明舒啊明舒,你还在坚持什么呢?这封建的思想,就凭你?痴傻!
明舒失望至极,内心不多的批判审视自己。
如今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这群狼子野心的人还值得她去拯救吗?
或许现状便是她们所期盼的……
放弃吧,明舒。
抬眼扫去,那一张张漂亮的脸蛋中没有对新生活的感激和期盼,浑然只剩对权势的渴望。
“我自有安排。”明舒冷声答道。
花娘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到那冷若冰霜的脸颊,打了一哆嗦,再也不敢造次。
这明坊主看起来年纪轻轻的,又怎会如此吓人。
明舒刚要起身离开,耳边仿佛又想起那少女愤怒的声音。
不,还有人知道感恩。
“等等。”明舒喊住了将要踏出房门的花娘,妇人脸上瞬间展开笑容。
“那个要救我的人,我要见她。”话毕,花娘灿烂的笑容不再。
“我见你面熟,应该是玉肌坊最早的工人。那你可......应该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明舒语气森然。
最开始玉肌坊建立不易,明舒没少费心思管理打理。
只是这些年愈发和善,才令这些人愈加猖狂。
“是。”
稍等片刻后,明舒见到了那个挣扎着要救她的少女。
明舒从没有见过这么瘦弱的少女。
浑身没有一点肉,仿佛一具骷髅架子在行走。表情怯懦,不敢胡乱打量,生怕冒犯了明舒一般。
明舒登时眼眶泛酸。
就是这样瘦弱的孩子,方才拼命的想要挣脱出那几位胖妇人,逍遥去救自己。
明舒招招手,示意那孩子走近些:“过来,坐到这边来。”
轻轻握住那瘦弱的手臂,生怕一个使劲折断。
明舒仔细的打量着少女,虽瘦弱,但靠近后,却瞧着眼睛明亮,眉宇清明。是个聪明的。
“好孩子,”明舒语气轻柔,“为什么想救我?”
少女抬起头,语气坚定:“是您的玉肌坊给了我活路。”
“我这条命就是您给的。就算是为了您去死我也不说二话!”
女孩稚嫩的噪音却立着凛然侠气的誓言,倒有几分违和。
“好!好!”
明舒被她这副模样给逗得轻笑,眉眼微弯。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叫十六,不知道多大。”
女孩估摸着十五六岁的模样。流浪许久,已忘了来路。
明舒翻了翻衣袖,找出了方才收回的玉肌坊玉信。
那玉信仅有巴掌大,形状方正,刻着一个端正的“明”字,料子用的极好,泛着莹润的光泽。
明舒将此物满不在意的放到少女手中。
“十六多难听。从今以后,你便和我姓吧。让我想想......明锦安怎么样?”
锦安,锦绣前途,平安健康。
明锦安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瞬间跪倒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
明舒也不阻她。是该磕头的,从今以后,这诺大的玉肌坊便由明锦安打理。
“锦安,将此事处理妥当。厚葬那孕妇,打点妥当,为其父母好好送终。”
算是对她能力一次考核。
这孩子是个聪明人。
明舒将仅存的希望寄予她身上。
处理完琐事后已是黄昏,仅剩一抹残阳挂在天边,宫中是回不去了。
明舒带着匆匆赶来的连秋去了新建成的大公主府。
因公主金贵,明舒时不时就会来此监工,因而先定下了住的屋子。
终于回到房屋中小歇了片刻。
猛然间刚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近日事情繁忙,竟然忘了还有件重要事。
明舒起身,拿毛巾匆忙擦拭了把脸醒神。
唤来连秋问了情况。
“从午时就有动静了,只是到现在都还没生,估摸着是难产了。”明舒在前方疾走,连秋跟在其身后说着。
大公主府中有一部分率先派来的宫女,连秋在前几日发现这其中竟有一孕妇。
这几日也是在偷偷打听着。
如今这些宫女仗着在宫外没有管事嬷嬷看管着,越